那天早晨離開醫院以後,展墨明就沒有再去過,他臨走的時候,給程琴琴請了兩個護工,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他知道程琴琴是三天後出院,那天早晨,他特意沒有出去。
至於為什麼要特意沒有出去,他也不知道。
這三天,沒有程琴琴,他樂得清閒,總算是沒有人在耳邊一直說話煩自己了。
展墨明的生活並沒有任何改變,他依舊是每天早晨出門,傍晚回來,做飯,吃飯,睡覺。
明明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但展墨明總覺得不一樣。
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呢?
似乎哪裡都不一樣。
一直等到太陽下山,程琴琴也沒有回來。
那種不安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展墨明煩躁地出了門,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醫院。
他告訴自己,他只是不希望有人在自己的身邊出事,給自己惹麻煩,僅此而已。
“程小姐在三天前,就已經出院了。”前臺的護士小姐很禮貌地回答了展墨明。
展墨明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裡的,似乎是慌慌張張跑回來的。
他翻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程琴琴的證件,卻找到了一封原本不屬於這個房間的信。
“我總在惹你生氣,因為,如果不那樣的話,你就會忘記我的存在,因為,不那樣的話,你就只會是一副沒有感情的樣子。從未想過,你竟然如此討厭我,對不起,這些年,打擾了你的安靜。”
展墨明憤怒地將那張紙揉成團,甩在地上,然後嘶吼道:“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滾了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空寂的沉默。
展墨明不相信程琴琴真的會離開,他認為,這一定是那個女人耍的把戲。
欲擒故縱嗎?呵,他才不會上當呢,他就這樣等著,等著看那個女人演不下去的時候。
對,他不是在等那個女人回來,而是在等那個女人自取其辱的那一天。
牆上的牆貼,他沒有撕下來,他要等程琴琴回來以後,當著她的面,把它們撕成渣。
窗簾桌布沙發罩,他也沒有換回來,他要等程琴琴回來以後,當著她的面,把它們燒成灰。
魚缸裡面的那兩隻烏龜,他也一直精心餵養著,他要等程琴琴回來以後,當著她的面,把它們摔成泥。
那兩盆觀賞植物,近看以後,他才發現,原來是假的,他每天都會把葉子擦拭一遍,他要等程琴琴回來以後,當著她的面,把它們剪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