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天了,他已經有這麼久沒有見過那個總是對他張牙舞爪,伶牙俐齒,多管閒事,固執倔強的小女人了。
程琴琴,你不是最喜歡胡攪蠻纏了嗎?你不是最喜歡跟我對著幹了嗎?你不是最喜歡和我鬥氣,惹我生氣了嗎?現在怎麼躲起來,不出現了呢?
是怕我打你,怕我罵你嗎?
展墨明不止一次地回想起最後那一晚的情景。
他向來都不是喜形於色的人,可是,那個女人總是能夠輕易地挑起他的怒氣,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控,真是活見鬼了。
是的,那一晚,他失控到把自己都嚇到了,因為程琴琴那雙倔強的黑眸亮得驚人,讓展墨明忽然有些不敢直視了,當然,更多的是……想要摧毀!
不過是一個陪床的工具而已,不應該有那樣驕傲的眼神。
他記得那天他說:“程琴琴,你就是賤,一天不c你就不爽。”
但實際上,那天她一直在拒絕自己。
他記得程琴琴問他:“墨明,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當時,他沒有回答,因為他聽到這個問題以後異常的煩躁。
最終的結果就是,他被程琴琴逼瘋了,程琴琴被他逼走了。
那一晚,他究竟還說了些什麼,展墨明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了,盛怒之下說的話語,怎麼能夠當真呢。
可是,那個沒皮沒臉的程琴琴,就真的信了。
以前,展墨明總是會嘲諷程琴琴沒皮沒臉,但卻從未想過,她為何能這般。
或者是懶得想,或者是不敢想吧。
記得以前,程琴琴說過:“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男人最怕的,就是死纏爛打的女人,所以,我就纏死你,就算最後不能在一起,我也不能讓你那麼輕易地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再說了,沒皮沒臉有什麼不好的啊,至少我現在還能陪在你的身邊,要是我臉皮薄的話,早就放棄了。”
展墨明摩挲著手裡的一個小本子,自言自語道:“可是,最後,你還是放棄了啊。”
這個本子是程琴琴留下來的,起初,展墨明以為是程琴琴的日記本,結果竟然是一個漫畫簿。他這才記起來,以前,為了迎合自己的愛好,程琴琴去學過畫畫,不過看來,她是半途而廢了。
這畫工,還停留在簡筆畫的層面上呢。
漫畫講的是四個小動物的故事,愛情故事。
小白兔推著一車剛剛拔出來的胡蘿蔔,興高采烈地來找棕熊。
小白兔拉住棕熊的胳膊,滿懷欣喜地說道:“親愛的熊哥哥,我把我最喜歡吃的胡蘿蔔都送給你,你陪我玩,好不好。”
棕熊一邊繼續在樹上抓著蟲子,一邊黑著臉說道:“滾開,沒看到我正在忙呢嗎?”
小白兔耷拉著腦袋站在旁邊,等著棕熊忙完了,她才上前,說道:“親愛的熊哥哥,你抓這麼多蟲子做什麼?”
“當然是送給我最愛的喜鵲了。”棕熊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罐蟲子放進了喜鵲的巢穴裡面。
小白兔轉過身,擦著臉上的淚水。
而此刻的花喜鵲,正在樹林裡面,和一群朋友玩耍。
過了一會兒,花喜鵲玩累了,就飛了回來,她看了看那罐蟲子,就滿意地吃了起來。
棕熊就一直站在樹下看著花喜鵲,小白兔就站在不遠處看著棕熊。
等花喜鵲吃飽以後,就跳上枝頭,唱了一首動聽的歌曲,然後衝棕熊笑了笑,就回了自己的巢穴。
棕熊也開心地回了家,小白兔緊趕慢趕,還是被關在了門外。
一條銀蛇叼著一根胡蘿蔔爬了過來,說道:“傻瓜,明明就很難過,為什麼還要笑呢?”
小白兔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