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欽冰眸中閃出一絲冷光,看著厲沉冤,扯唇一笑,“姓厲啊!”
“怎麼?陳總對我的姓氏有意見?”厲沉冤清冷的嗓音沒有一絲慌張,彷彿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只不過那冷潺潺的嗓音,讓陳欽冰聽得頸背一陣涼意倒躥。
姓厲的沒一個好東西這句話,被陳欽冰哽在喉間,最終沒有肆無忌憚的說出口。孟家,他還是有所估計的。從門口到茶桌前短短几步路,陳欽冰心思千迴百轉,面上卻不動聲色,拖開椅子穩穩的坐在了度河西的身側,眼神盯著厲沉冤,“我只是有些疑惑,厲老闆這麼多年待在孟家,這次這麼針對我們蘇氏下了死手,我只想問一句,你到底是姓厲還是姓孟?”
剛剛厲沉冤和度河西的對話,陳欽冰聽了大概,厲南國不喜歡蘇雨凝,厲沉冤就幫了一把?據他所知,秋玲珺就是被蘇雨凝送進警局的,現在下落不明,傳聞蘇雨凝這位公公可是很寵秋夫人,難道是為了給秋夫人出氣?
事情不外乎是將蘇雨凝趕出厲家,可是蘇雨凝離開厲家這件事,他思來想去,實在看不出是有利於孟家還是厲家?為了逼走蘇雨凝,得罪厲千勳,代價有點大。孟家實在犯不著鋌而走險。可是孟家著手做了,那就說明有利可圖,可是這個利,又在哪裡?陳欽冰一時想不出所以然來,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問。
“不管我姓厲,還是姓孟?陳總好像都不能把我怎麼樣?倒是你自己,想姓蘇恐怕也沒人給你這個機會了?”厲沉冤眯著老狐狸一般奸詐狡猾的眸光,看向陳欽冰。
“哼……”陳欽冰冷笑一聲,伸手輕釦桌面,“剛剛多虧了兩位的一番指點,我才頓悟過來,蘇氏餐飲一天姓蘇,蘇雨凝就要保我,連帶著厲千勳都要保我。蘇雨凝就是打落牙齒活血吞的性子,她一定會保我平平安安。我怕什麼?”
徑自的伸手從厲沉冤面前端過燒開的水壺,自斟自飲的衝了一杯茶,陳欽冰怡然自得,“就算是我今天帶著我兄弟他們,把你們兩個在這裡收拾一頓,恐怕你們也要為我遮掩不敢報警吧!你說萬一我在警局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指出一兩點假賬的破綻在哪裡,這可怎麼好呢?厲老闆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可怎麼辦呢?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沒什麼可丟的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啪的一聲把茶杯輕釦在紅木茶桌上,陳欽冰傾吐了一口悶氣,咋舌評價道,“蘇雨凝喜歡泡茶,我也懂些門道,厲老闆今天的茶不錯,唇齒留香。可惜啊,品茶的人不識相,怕是浪費了這好茶。”掃了一眼努力把自己化為空氣的度河西,陳欽冰嘲諷的笑了。
厲沉冤的眸光變得幽深暗沉,陳欽冰那張文質彬彬的嘴臉做起無賴痞子來,還真是恰如其分的適合,“成王敗寇,被陳總撞見了,看來陳總也是想分一杯羹?”
“還是厲老闆聰明。”陳欽冰斜靠在柔軟的椅背上,抬了抬指尖,鄭小多立刻將一支雪茄點燃,給陳欽冰遞上。“蘇氏餐飲這杯羹到最後我要分,作為孟家算計我的代價,但是度河西這個人,我也要給些教訓,不知道厲老闆您介意嗎?”
聽了陳欽冰的話,度河西前所未有的慌張,緊張的連屁股下的椅子都坐不住,激動的想站起來勸說厲沉冤保他,可是身子剛有動作,就被鄭小多一雙手牢牢的摁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看到厲沉冤遞過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緊張的冷汗直流的他,也稍微鎮定了一些。
“看來陳總的氣還沒有消?”厲沉冤聞言,眸光裡掩不住的冷意飆升。
陳欽冰扯了扯唇角,笑意未達眼底,“我剛剛要是沒聽錯的話,度河西的原話是說,我給他提鞋都不配,所以,我覺得,這人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說不定哪天就真的應到了自己的身上,我最近身邊剛好缺個提鞋的,我看度河西就不錯,厲老闆不會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