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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讓他變化這麼大,是程嬌兒嗎?
崔奕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不該動怒,就如當初他見到程嬌兒,也會情不自禁,可感情這種事,他又如何能容忍旁人覬覦他的妻子,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的侄兒。
“你起來。”他啞聲開口。
他承諾了程嬌兒,必須做到,他在佛祖面前發了誓,換了他們母子平安,就不能遷怒。
更何況,崔朔這一次確實有功。
崔朔微微錯愕,依舊跪在那裡,看著崔奕。
崔奕見他不動,冷笑一聲,
“你這是怎麼了?你救了你三嬸母,我難道還罰你?”
言下之意是,你還惦記著你叔母?
崔朔一個激靈,立即醒悟了過來,連忙起身,原想問一問程嬌兒的情形,到了嘴邊換了話,
“妹妹可好?”
誰都說程嬌兒懷了女兒,他聽了之後就記住了。
崔奕聞言心情五味陳雜,倒是一旁的德全笑呵呵道,
“四少爺,夫人生的是一位少爺。”、
加上新誕生的孩子,崔家一共七位少爺。
崔朔愣了愣,旋即改口道,“哦,原來是七弟”
是他頂著三叔雷霆之怒護著生下的孩子。
崔朔心裡莫名地就期待了些。
“弟弟好,以後我會多照應兩個弟弟。”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崔奕冷冽的眸子淡淡掃視著崔朔,如果崔朔不是惦記著程嬌兒,他倒是可以培養崔朔。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一閃而過。
“你回去休息吧。”
崔朔如釋重負離開。
崔奕入芝蘭軒洗漱了一番,又回了清暉園。
程嬌兒已經被安置在了正房,她軟軟地陷在被褥裡,神色恬靜安寧。
除了面色有些白,倒是看不出旁的。
崔奕心裡的躁意消散,陪著她躺了下來。
次日午後,程嬌兒才醒來,緩緩張開眼,入目的是頭頂紅色的鴛鴦帳簾。
她恍惚在想,自己在哪裡?
嘴唇有些乾涸,她動了動,絮兒發現了,連忙過來攙扶著她,
“夫人,你醒啦。”滿是驚喜。
程嬌兒才坐起來,便覺得身下有一股熱流躺下來,面色微微有些尷尬。
生了孩子都會流幾天惡露。
絮兒把張老太醫交待煮好的一碗紅糖姜棗水端來,
“夫人,您快些喝掉。”
程嬌兒喝完一大碗薑糖水,虛汗汩汩冒了出來,身下更是滾滾落下來許多惡露,絮兒招呼人進來給她擦拭一番,程嬌兒才舒舒服服躺了下來。
“快些把女兒抱過來我瞧一瞧。”
絮兒聞言愣住,掀簾進來的郝嬤嬤也是面色一僵。
郝嬤嬤昨日驚嚇過度當場暈了過去,昨夜叫太醫瞧了,今個兒將傷處上了藥便趕緊著過來伺候。
現在清暉園少不了她。
絮兒瞅了一眼滿臉期待的程嬌兒,朝郝嬤嬤投去求救的目光。
郝嬤嬤失笑上前,幫著程嬌兒將被子掖了掖,柔聲提醒,
“夫人,您生的是一位小少爺。”
程嬌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麼?”
“怎麼可能呢?不是姑娘嗎?張老太醫把脈還能錯的呀?當時好些穩婆瞧了我的肚子也說是姑娘呀,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麼事,你們故意糊弄我?”
她恍惚記得昨夜太醫問崔奕,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崔奕說是保大人。
她擔心孩子已經沒了,眼眶頓時痠痛,差點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