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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嬌兒就跟著他來到內室,崔奕自個兒拿了一本書上榻,指了指旁邊那個小坐塌,“先放這吧,明日德全就會給你收拾屋子,你再拿回去。”
“奴婢遵命。”
“以後也別奴婢奴婢的。”
“是。”
程嬌兒眨巴眨巴眼眸,偷瞄了他一眼,見他面色沉靜在看書,暗暗放鬆下來。
崔奕看著不苟言笑,實則對她還是挺好的。
她將小塌收拾了下,將自己的東西放下,便又躊躇不已。
她想洗個澡,可怎麼辦?
崔奕不經意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秀眉緊蹙,問道,
“你怎麼了?”
程嬌兒驚了一下,對上他清湛的眼眸,訥聲回道,“我想沐浴。”
崔奕也沒什麼表情,揚聲喚來陳琦,吩咐道,
“去叫婆子準備熱水給嬌兒沐浴,再去尋一床被褥來。”
陳琦應下了。
不多時,熱水備好,程嬌兒拿了衣裳就去了淨室,她踏踏實實把自己給洗乾淨了。
再出來時,就看到陳琦一臉呆愣立在門口。
崔奕皺著眉問道,“被褥呢?”
陳琦想起德全的吩咐,把眼一閉,把心一橫,梗著脖子道,“沒了!”
崔奕:“”
、
程嬌兒堪堪立在那裡,小臉殷紅滴血,眼神往床榻上瞄了瞄,那裡只有一床被褥,不禁腳底發麻,身軟如綿,
這意思是,叫她跟崔奕睡一個被窩?
倒也不是不樂意,只是一下子還有些緊張。
崔奕皺著眉看向陳琦,冷聲吩咐,“再去找。”
“是!”
陳琦忙不迭逃了,答應歸答應,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跟在崔奕身邊這麼多年,還是他第一次忤逆主子。
若不是德全答應給他找媳婦,他還真不敢冒險呢。
陳琦一走,屋子裡的氣氛就更尷尬了。
程嬌兒躡手躡腳走到那方坐榻邊上,抱著膝蓋靠著牆等陳琦找被褥來。
只是等了一刻鐘,也不見陳琦的蹤影,程嬌兒懷疑這是德全在暗中搞鬼。
她不是不明白德全的意思,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好扭捏的,先前多少有幾分心高氣傲和不甘心,可事實擺在面前,她已經成了個任人宰割的奴婢,崔奕能一而再再而三幫她,已經是疼惜她了,再矯情下去就是不知好歹。
打定主意,程嬌兒便準備起身,
哪知道這個時候,崔奕先她一步站了起來。
“侯爺,您需要什麼?”程嬌兒麻溜地下了塌,忐忑望著他。
崔奕一眼就看到程嬌兒的那雙白嫩的玉足。
她穿的褲子有些短,並沒有蓋過腳踝,鞋子又是丫頭們常穿的粗布鞋,白嫩如玉的腳立在那裡,跟嫩蔥似的,瞧著就讓人心疼。
他把被子抱了過來,遞給程嬌兒,
“現在天氣不冷,你蓋著睡吧。”
程嬌兒痴痴愣住了。
崔奕也不管她什麼表情,直接將被褥放下,轉身吹了燈,合衣躺下。
程嬌兒抱著被褥坐在榻上,並沒有躺下,只是擔憂望著崔奕那邊。
片刻過去,他的身影一動不動,彷彿睡著了。
程嬌兒卻心頭似火,雖是天氣漸熱,可晚上還是有些涼,外面不知何時,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程嬌兒抱著胳膊都覺得冷。
他是當朝宰相,若是病著了,耽擱朝政如何是好,為了她這樣一個小丫頭,不值當的。
他這樣對她好,她就更不能不知好歹,以至恃寵而驕,通房的本份,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