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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當初崔奕父親親自雕刻,並送給他母親的定情信物,他與蘇凌霜定親後,他母親便把這玉蝶給了蘇凌霜。
崔奕目光落在那玉蝶上,微微愣神。
蘇凌霜瞧見他這神情,歇斯里地大哭道,
“你要退婚應該是來找我的,崔奕,是你失信在先”
淚水一行行從她臉頰劃過,一點點滲入泥土裡。
蘇凌霜大概是憋了太久,今日一股腦子裡發洩出來,神情竟是無比輕鬆,她悽笑著後退幾步,身子撞在了柱子上,目光貪婪地盯著崔奕冷峻的容顏,一動未動。
崔奕不想跟她糾纏,因為別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婚事退了就退了,哪能是她不還信物就不算數的。
她要蠻橫不講理,隨她去好了。
“把玉蝶還我。”
崔奕並不知道他母親把這信物給了蘇凌霜。
蘇凌霜得意地把東西往自己胸口一塞,淒厲直笑,
“崔奕,你想拿回這玉蝶,怕是沒那麼容易。”蘇凌霜彷彿有了底氣。
崔奕回去的路上尋思,剛剛在蘇家他已經問明,老太傅是因為突然知曉蘇凌霜出嫁一事急火攻心去世。
崔奕也是現在才知道,蘇家原來是瞞著老太傅的。
這就奇怪了,蘇凌霜已經出嫁大半年了,此事早沒說晚沒說,偏偏這個節骨眼兒把太傅給氣死,這不得不叫人疑惑。
崔奕不免生出了幾分懷疑。
老太傅一死,蘇夔要守喪三年,蘇夔年紀大了,三年之後怕是難以起復,蘇家後輩也沒幾個能耐的,可以說,太傅一死,蘇夔直接就退出了中樞。
這對他無疑十分有利,一勞永逸解決了最難纏的對手。
而且蘇家與徐家因為蘇凌霜小產一事,已經生出嫌隙,蘇家一派的官員鐵定不會再襄助徐淮,甚至很可能因為蘇夔退出,而倒向他這一邊。
面對突如其來的大好局面,崔奕心中卻隱隱生出一股不安。
果不其然,待他回到崔府,便看到正廳的廊下跪著一個人。
崔奕看清那人的面容,神情瞬間凝固。
果然與他有關!
他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來到了陳俊的跟前,目若刀斧迫視陳俊。
陳俊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廣袖長衫,從容而拜,
“侯爺,太傅一事是學生所為,學生辜負了侯爺的栽培,任憑您處置!”
陳俊說完這話,伏地不起。
一旁的諸葛均等四五位幕僚,都面露艱澀,眼眶通紅。
諸葛均心疼地看著陳俊,含淚跪了下來,
“侯爺,還請輕饒陳俊,他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他話還沒說完,崔奕怒火中燒,一掌揮到了身後院子裡的一排盆栽,所有盆栽應聲而倒。
“那可是我的恩師,你此舉與殺人何異!”崔奕紅著眼幾乎是怒吼出聲。
諸葛均眼淚長流,低泣不語,他早就料到事情發生後,崔奕會是這般反應,可他不後悔,現在崔奕在朝堂上的危機解除,蘇夔徹底退出中樞,徐淮也如被砍了臂膀的老鷹,動彈不得。
陳俊頭點地,始終不曾辯解。
崔奕看著這個自己悉心培養出來的幕僚,不禁心緒翻湧,滿腔複雜。
怪他吧,他是為了自己,不怪吧,手段太過低劣,為世人所不齒。
陳俊哪怕是殺了蘇夔,他都可以善後,可他卻要了太傅的命。
崔奕深深閉上眼,始終沒法過自己心裡那關。
正廳內,氣氛沉沉,落針可聞。
崔奕長吁一口氣,正要開口說什麼,德全卻跪了下來,
“侯爺,老奴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