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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沒有別人想象中那麼不近人情。
崔奕褪去鞋襪便上了塌,程嬌兒又連忙給他蓋被子。
她的體香在他鼻尖若即若離糾纏,剛剛壓下去的心思瞬間又翻騰出來。
“是德全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來的?”他聲音略有分沙啞。
程嬌兒彎著腰正給他掖被子,冷不丁聽到這話,霍然抬眸對上他那雙清湛又隱隱泛著幾分慾念的眼眸,心一下子就慌了。
她慌忙退下去,捏著裙子跪了下來,
“侯爺,雖是管家讓奴婢來伺候您,可奴婢也確實有罪,奴婢昨晚不知道是您傳喚,還以為是有歹人想欺負奴婢,所以所以在糕點裡撒了點巴豆粉。”
崔奕聞言面色陡然一變,所有的旖念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扶著床欄就坐了起來,一股怒火從腳底竄到了眉心。
“你給我下藥?”
“不是的,奴婢沒想到是您,奴婢以為是登徒子”程嬌兒急得不行,不知從何說起。
崔奕深深閉上眼,氣得額間冒青筋,他冷著臉別過去,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出去!”
“對不起,侯爺,對不起!”
程嬌兒連著磕了幾個頭,淚光閃閃退了出去。
崔奕就這麼放過她,真的算是大發慈悲了。
屋子裡的崔奕是真的氣狠了。
氣的不僅僅是自己遭了無妄之災,還有她的態度,剛剛她出現時,他還真以為她被德全勸動了,原來不是。
他到底是當朝宰相,也不至於被兒女情長所牽累,當下決定不再管程嬌兒的事。
程嬌兒一宿難眠,次日打聽了一番,得知崔奕如常去上朝,可見已經大好,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連著三日崔奕都沒回府,這些程嬌兒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德全三日都沒有讓她做冷碟。
袁氏卻因著這幾日吃得好,氣色很是紅潤,對程嬌兒喜歡得不得了,心裡琢磨著程嬌兒那克親的事也怪不得她,或許是程家人命薄。
瞧瞧,她還不是因為程嬌兒,連著幾日都得老太太誇讚?
可見也分人的。
她兒子可是程家的嫡孫,命格貴重著呢,肯定能壓住程嬌兒。
尤其似雪出事後,身邊的丫頭,就只剩下程嬌兒合適了。
袁氏不放心,還特地找了個道士來給程嬌兒算卦,結果這一卦算出程嬌兒有旺夫之相,宜夫宜子。
袁氏高興得合不攏嘴,連連封了大紅包給那道士,當下打定主意,要把程嬌兒給兒子做通房。兒子的通房是書香世家出身,袁氏覺得臉上倍兒有面子。
下午崔朔放學回來請安,袁氏便把這意思給說了。
“娘,您真的要把嬌兒給兒子?”崔朔喜出望外。
袁氏笑了笑,“對,嬌兒是個性子好的,瞧著面相也很有福氣,娘擇個好日子,讓她跟了你,也不委屈了她,給她置辦一桌席面。”
崔朔高興得團團轉。
韓嬤嬤聞訊卻是急得不行。
程嬌兒已失身於崔奕,如今卻給四少爺做通房,那怎麼行?
三房那邊肯定不會答應的。
夜色剛落,韓嬤嬤便找了藉口匆匆尋到了德全,將二夫人要大張旗鼓給四少爺納程嬌兒的事給說了。
德全急得跳了起來。
“這還了得,你回去周旋,我這就去派人去請侯爺回來。”
、
三日前崔奕上朝時,可是囑咐德全,今後不許再管程嬌兒的事。
德全便知程嬌兒這回是真正得罪了侯爺。
但得罪歸得罪,人是自個兒的人,沒有往外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