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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鐘後,宮裡的劉太醫被抬著入了府,他與蘇家有舊,又得了太皇太后吩咐,蘇凌霜的胎一直是他在照看,過來把完脈,便知又動了胎氣,立馬開了保胎藥吩咐人去抓藥。
抓藥熬藥捱到下午申時初刻終於入了蘇凌霜的嘴,她渾身虛脫無力,靠在迎枕上就睡了過去。
哪知道睡了不到半個時辰,下腹忽然劇烈抽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往下墜。
蘇凌霜預感不妙,
“來人啊,孩子不行了,孩子不行了”
她面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一顆顆砸了下來。
蘇凌霜暈了過去。
等到徐淮聞訊趕來,看著那一團血汙從蘇凌霜下身流出來,直接愣住了。
雖說他孩子多,可蘇凌霜肚子裡這個是他的嫡子,意義是不一樣的。
“來人,給我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斷喝一句。
身邊的心腹立馬將所有經手的人給抓了起來,連夜審問後才得知是一位外事婆子,在正院的人抓了藥回來時,拉著人家的手說了幾句話,不著痕跡將藏紅花粉灑在了藥包上。
蘇凌霜的人本是一防再防,可百密一疏,終究被人得了手。
徐淮大怒,當即抓著那嬤嬤來嚴刑拷問,那嬤嬤也是個嘴硬的,臨死前愣是不招半個字。
等到後來徐淮派人細查,發現這個婆子與各房都有關係,到底誰是主謀,還是大家合謀,不得而知。
蘇凌霜半夜睜開黑漆漆的眼,眼眶凹陷,整個人猶如地域歸來的野鬼,臉色陰冷至極。
她早就料到徐家日子不會太順,卻沒想到這麼艱險。
她的孩子沒保住,她要給他報仇。
三日後,蘇凌霜重新振作起來,親自盤查下毒一事。
徐淮見她興師動眾,不由皺了眉,勸著道,
“我知道你沒了孩子,心裡難受,我也難受,但事已至此,就算了吧,你先養好身子,孩子我們肯定會再有的。”
蘇凌霜聽到這裡,冷笑一聲,拿著手裡的一隻杯子朝著徐淮腳下砸去,
“你個沒用的東西,除了咋咋呼呼的,你有什麼能耐,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徐淮聽了這話,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蘇凌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蘇凌霜受了刺激,歇斯底里吼著,“我知道,我太知道了,我已經忍你忍了很久,徐淮,但凡你對我有一點心,派人守著正院,我這幾個月也不會過得這麼艱險,但凡你有點能耐,也不會看著你那些沒用的兒子殺自己的骨肉!”
“徐淮,我受夠了你,你給我滾出去!”
徐淮怒的拔地而起,揚起手就要來打蘇凌霜。
蘇凌霜劈頭蓋臉看向他,勾著唇角嘲諷道,
“看到沒有,沒有本事的男人才打自己的女人,你奈何不了崔奕,就只會窩裡橫,你們徐家那些混賬全部都是這個德性,但凡徐家人團結,也不會被崔奕壓制這麼多年!”
徐淮最受不了別人拿他跟崔奕比,“可惡!”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甩在了蘇凌霜蒼白的臉上。
屋子裡頓時安靜至極。
徐淮打完,豹子眼頓時一凝,心中後悔不迭。
蘇凌霜才經歷小產,他卻打了她,
而蘇凌霜呢,整個人泛著冰冷的氣息,跟冰窖裡擰出來似的,寒氣逼人。
她沒有抬頭,冰魄的眸子盯著面前的虛空,已是心若死灰。
徐淮這個人剛愎自用,即便知道自己錯了,可面上卻是死活硬挺著的,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蘇凌霜冰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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