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見好就收,好好把控著調笑的程度,已不再繼續往下打趣葉陽了,而是轉口解釋道:“我同許原說了,皇上難得給了我實權,令我來此處看看水患賑災如何了,明日好歹也得走個過場,上長州的河堤去看一看,你可要同我一起來?”
他忽然說起正事,葉陽也確實對長州的情況好奇,這才點了頭,便又聽封欒壓低聲音道:“他們與靖淮果真有過聯絡。”
若不是事先就清楚靖淮郡王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又怎麼會貿然備下這等大宴?更何況朝中早有法度,嚴令禁止在朝官員召/妓,許原找來的那幾個小美人全都是花樓的姑娘,若非許原知曉靖淮不會在意此事,也不會對外多言,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料想得不錯,靖淮郡王、魏時、楚和謙,這三人當是一丘之貉,甚至於這件事還可能牽扯到封越。
葉陽卻比較關心另一個問題。
“你咋就回來了?”葉陽好奇問,“他們能讓你走?”
封欒不行那是難言之隱,總不可能對著許原直說,而那種可怕的應酬場合……葉陽覺得,許原應當不會輕易讓封欒離開。
封欒給自己倒了杯茶,隨口道:“我說你脾氣大,我若是呆得久了,你是要生氣的。”
葉陽:“……啊?”
不是,這能有用?!
封欒又道:“許原懼內,家中從正妻到側室都兇得很,就今夜這件事,若是叫他的妻妾知道了,他回家只怕是要跪書房的。”
葉陽:“……”
“我與他同病相憐,他當然能理解。”封欒對葉陽笑了笑,道,“只不過既然演,就要演到底,明日你與許原相見時,務必裝作正在吃醋。”
葉陽:“……”
葉陽冷笑。
呵,狗皇帝。
擱這兒等著他呢。
不就是想看他吃醋嗎?行啊,他可能演了。
葉陽深吸口氣,笑吟吟看向封欒。
“吃醋我不會。”葉陽說,“我只會罵人,你要嗎?”
封欒對他眨了眨眼,笑道:“罵,我等著你罵。”
葉陽:“……”
“我知道的,民間有一句俗語。”封欒道,“打是親罵是愛——反正我是不介意的,我還挺喜歡看你罵人。”
葉陽咬牙。
他看著封欒的笑便心中有怒,可封欒用一句話堵了他的嘴,如今他罵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硬生生將氣重新憋了回去,半晌方順了氣,卻又想起一事,問:“沈少珩呢?”
以往沈少珩負責封欒安全,那幾乎便是寸步不離,就算封欒回來了,沈少珩也該守在屋外,可方才封欒進屋時他便沒見到沈少珩,他隱約有了些古怪的感覺……若封欒藉口懼內溜回來了,那至今仍未娶妻的沈少珩豈不是……
封欒一頓,說:“少珩腦子轉得快,他應該也能找到藉口。”
葉陽:“……”
封欒咳嗽一聲:“放心吧,他知道朝中規矩,朕相信他是不會犯錯的。”
葉陽:“……”
葉陽心中對沈少珩的同情再添了一分。
什麼是社畜,這就是社畜啊!
趕緊辭職吧沈統領!就這破工作,他不值得啊!
封欒已將要與葉陽說的話說完了,他在宴上的確喝了兩口酒,雖不至於醉酒,可他頭疼犯困,便與葉陽說:“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許原只給葉陽和封欒安排了一間房,好在房內還有個軟榻,床也夠寬,可葉陽看了看那軟榻,再看了看封欒,毫不猶豫便道:“你去那兒睡。”
封欒一怔:“這床不挺寬——”
“是你讓我演戲的。”葉陽道,“我吃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