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也來拉扯自己的荷嬪,淡淡地說道。
他眯了眯眼,掃過了容妃,在後者臉色微白之中,笑了笑。
容妃在他露出笑容的那一瞬,終於鬆了一口氣,對他與沈望舒福了福。
沈望舒歷經不知多少的世界,自然明白阿玄是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她對在皇位上坐著的那人是誰沒有什麼興趣,只是看著荷嬪尖聲對阿玄求饒,可是阿玄卻無動於衷地叫人將她捆了,一同向著惠帝的寢宮而去。
此時的寢宮之中各處的宮人與太醫都亂成了一團,幾乎是末世的景色,臉上都帶著對未來的迷茫與絕望。雖然有一兩個忠心的宮人依舊守著惠帝,可是沈望舒卻敏銳地發現,更多的,都跪在了阿玄的面前。
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幾乎要斷氣,卻似乎被拋棄了一樣孤零零的。
她看著仰天躺在床上,每撥出一口氣都要吐出一口血,每小小地動彈一下都要哀嚎的惠帝,心裡沒有一點的恐懼與害怕,只有排揎不去的痛快。
她喜歡看惠帝落到這個地步,從未有一點的可憐與不忍。
或許她本就是一個心中狠毒的女子,也許也是因這個緣故,歷經無數輪迴,她只得到了一個心愛的男人。
可是這一個,就足夠了。
她滿足地握著阿玄的大手,那溫柔的溫度順著他的手流動到自己的手上,叫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歡喜與幸福。
她再也不是一個人,孤零零機關算盡地在爭鬥了。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阿玄似乎感受到沈望舒心情的激烈,用力握緊了她的手,輕聲說道。
“奴婢也是的。”阿香也跟著沈望舒一同入了這寢宮。
她十分鄙夷那些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宮人,只覺得太沒有忠誠,又鄙夷又心涼,見沈望舒看著惠帝不動了,她恐她心裡傷感,急忙拱到沈望舒的身邊,怯生生拉著她的衣袖,用純淨的眼神仰慕地看著自己一定會忠心一輩子的王妃,認真地說道,“奴婢,奴婢一輩子都守著王妃,王妃在哪裡,奴婢,奴婢也在哪……”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不動聲色的阿玄給擠到了身後去,正要揪住沈望舒的衣角,卻叫一個笑嘻嘻的侍衛捂著嘴,提到了一旁去。
沈望舒無奈地看著一臉義正言辭的阿玄。
“太聒噪。”阿玄批判道。
沈望舒哭笑不得,實在不明白阿玄為何一定要和一個年紀還小的小宮女較勁兒,不過似乎嫁給他這些日子,阿玄比從前更活潑了些。
“你也不差。”阿玄其實也很聒噪,沈望舒因在外頭,竟不能去捏一捏他的耳朵,只好遺憾地記在心中。
她見後宮的妃嬪們都臉色惶恐地進來,也都不敢去親近惠帝,只覺得那床榻之上的青年,真是淒涼得叫人心生愉悅。
他眾叛親離,連自己的姬妾們都不願意在這樣要緊的時候與他有什麼瓜葛,顯然在他的妃嬪心中,比起他的安危,攝政王才是最應該被討好的那一個。
顯然惠帝也想到了。
從前為了帝寵恨不能使出渾身解數,為了他的寵愛什麼都願意做的妃嬪們,竟然都離開他了。
他看到自己的床榻前只有幾個渾身哆嗦的太醫,只有幾個嚇得渾身發抖的宮人,餘者什麼都沒有,不由掙扎著扭頭去看一旁,就見宮門投射進來的陽光之中,有一個美豔絕倫,神采飛揚的豔絕的女子。
她依舊那樣的光彩照人,依舊那樣的高傲貴氣。她看著他,手裡卻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她看向他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一點的情意,只有漠然的戲謔與冷酷,叫人心疼。
若貴妃還在他的身邊,這個時候,一定會第一個撲到自己的身邊,就算死,也會陪著自己一起。
願意與他同生共死的女人離開了他,直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