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我還能不知道?連紅月都處置了,想必是為了最後一口氣兒?”羲梧道君就笑了。
他一臉看透了沈望舒的樣子,沈望舒也不隱瞞,抱著一臉要殺人滅口,其實是公報私仇的小玄坐在他的對面,淡淡地說道,“我給宗門的,依舊足夠多了。”
靈霄道尊已經為廣明宗做了很多,她沒有想過要一輩子為這個無情無義的宗門當牛做馬。更何況還有小玄,“小玄能夠化形,日後總是要和我一同進出,顯於人前。”沈望舒摸著毛茸茸的狐狸,心情不錯地說道,“我日後是要嫁給小玄的,難道叫他日後千年萬年,沒名沒分,只留在這個洞府裡不能叫人看見?”
被人看見還要殺人滅口?這日子還有什麼意思。
羲梧道君若有所思地摸著膝頭蜷縮成一團的小黑沉默了。
人修若想與妖修永遠在一起,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你說的不錯。”若靈霄就這麼留在宗門,憑宗門與妖族的仇恨,沈望舒不可能堂堂正正和妖狐在一起。
離開宗門,卻可以海闊天空。
也不會被宗門束縛。
原來舒舒早就為自己和它一直在打算了。狐狸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四隻小爪子都抱住了自家的愛人,蹭來蹭去哼哼唧唧的,乖巧無比。
它把自己毛茸茸的皮毛都貼在沈望舒的臉上,依戀極了。如果不是羲梧道君還在,狐狸都要忍不住做一些雙修的事情了。它頓時就覺得心潮澎湃卻還有一個討厭的人礙眼是個什麼感覺了,記恨地看了羲梧道君一眼,就伸出小爪子推了推沈望舒。
“吱吱!”叫他滾!
沈望舒垂頭看著一臉期待的狐狸。
“我得回去想想。”羲梧道君從前沒有想過這麼多,可是看著懷裡愜意的小黑,卻多了若有所思,他沒有看到狐狸對自己的敵意,卻依舊起身笑著說道,“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得回去好好兒地想想往後。”
沈望舒要面對的,也是他要面對的。他也對一隻狐狸抱著不可明說的壞心眼兒,不為日後打算好了,狐狸跑了怎麼辦?見黑狐還懵懂不知,羲梧道君輕輕吐出一口氣,對沈望舒微微一笑。
他起身乾脆地走了,完全沒有一點的留戀。
“一個兩個,當本尊的洞府是什麼!”沈望舒就感到一道彷彿能穿透自己洞府的目光,從遙遙的魔宗的方向掃視而來。
狐狸正興奮地搓著自己的小爪子,感到這目光突然冷哼了一聲,看了回去。
它同樣是半步大乘的妖修,沈望舒就聽到隱隱的雲空之中傳來一聲悶哼,那目光畏懼地縮了回去。
“這回,他更以為我是隱瞞修為,想要陰他一把了。”魔宗宗主是個警惕的人,說白了就是喜歡腦補。他進階半步大乘,沈望舒卻無動於衷照樣兒對他冷嘲熱諷,換個人早就滅了沈望舒了。
魔宗宗主卻擔心沈望舒在跟他玩兒隱瞞,唯恐她同樣進階卻瞞住不說,只為了他出言比試的時候出其不意,再給他一劍。當年東海之上靈霄道尊給他的印象太深了,那絕對是殺氣騰騰,一旦動手就是要命的。
窺視沈望舒的洞府就是試探,一旦沈望舒不能擊退他的窺視,只怕他立時就要翻臉,血洗廣明宗。
然而魔宗宗主卻不知道,沈望舒當然依舊只是化神修士,懷裡卻抱著一隻半步大乘的狐狸。
狐狸立了功,得意洋洋,伸出小爪子在半空抓撓,一道道的靈光將整個洞府都籠罩住,這狐狸抖了抖耳朵,特意重點關注了洞府的門口。
它賣力地揮著小爪子,連尾巴都翹起來,好不容易把洞口封得嚴嚴實實,覺得別說半步大乘,就是仙人來了也只能望門興嘆,這才滿意。
沈望舒懷裡一空,一隻狐狸跳出來,在半空就化作了一道優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