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會越發珍重。只可惜叫沈望舒看來,這份愛惜珍重全都給了宋婉兒,與宋嵐是一點兒都沒有。不然宋嵐嫁入侯府之後,也不會求告無門,最後亡故在了侯府。
又或者……將宋嵐嫁過去當個擺設,宋丞相是知道的?
沈望舒並不會小看偏心這種玩意兒,已經在心中帶了幾分疑慮。
她正在思忖,卻感到宮車停下,眼前的輕紗紗簾被一隻修長的手挑起,露出魏王那雙狹長威嚴的眼睛。
“到了。”他對沈望舒伸出手。
沈望舒安靜地看著他,片刻,避開了魏王的手,自己跳下了車。
魏王收回手,側立在宮車旁,只是垂目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望舒的傷口因跳下來有些生疼,只是她飛快地拂過自己的傷口,就見丞相府中角門開了,一個目中含淚柔順婉約的女子正帶著幾個丫鬟立在門口。
看見沈望舒出現,這女子急忙拿雪白的帕子掩了掩眼角,露出幾分欣喜來上前就要握住沈望舒的手,帶著幾分哀愁地說道,“大姑娘回來了?可叫咱們擔心壞了,只是也都怪老爺,沸沸揚揚說大姑娘傷得重叫人擔心極了,如今妾身瞧著,彷彿並未傷重,也就放心了。”
她笑容溫順,可是卻句句帶著幾分心機。
沈望舒平靜地看著這個女子。
這就是宋丞相的愛妾柔姨娘了。
她出身卑微,就算做宋丞相的妾室都是高攀,因此當年就算宋嵐的生母過世,宋丞相想要將她扶正,卻受到了家族的反對。
出身卑賤的東西,做個妾室還算不過分,可若是做正妻,就是給丞相府蒙羞了。
宋丞相也有此顧慮,因此雖然獨寵她,卻沒有辦法將她扶正。
“待你捱了一刀以後,再來與本鄉君說一說什麼叫‘並未傷重’。”沈望舒冷淡地說道。
她完全沒有把自己的手遞給柔姨娘的意思。
柔姨娘的臉微微一白,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魏王本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聽到沈望舒的話,忍不住在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妾身也是擔心大姑娘,因此關心則亂,求大姑娘原諒妾身一回罷。”柔姨娘叫平日裡就對自己十分冷淡疏遠的宋嵐給堵了嘴,本臉上不好看,美麗的臉已經皺了起來。
然而當她目光落在了立在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女身邊氣勢清貴傲然的魏王時,目光一閃,深深地福了下去,示弱得倒有了幾分可憐。她論起來乃是宋丞相的姬妾,卻在宋嵐這個小輩的面前折腰,若是叫有心人看到,只怕就有一個不敬長輩的罪過了。
沈望舒卻坦然受了這一禮。
柔姨娘保持著蹲禮的姿態許久,頭上都冒汗了,方才聽到宋嵐平靜的聲音。
“一個婢妾……罷了,看在你服侍父親也有幾分功勞,罰你三個月的月錢。只是下次再犯,就不要怪我家法處置了你!”
她竟真的將她當成奴才!
柔姨娘的臉騰地漲紅了。
羞憤莫名。
嫡女逆襲(四)
她得寵多年,雖然是妾室,可是在丞相府中卻一直都威風八面,哪裡有這樣被人扒了面子的時候呢?
宋嵐看得起她,她才是個長輩,受了她一禮才叫無禮。
可若宋嵐眼裡,她只是一個在宋丞相眼前服侍的人,那也不過是個奴才秧子,如眼下受了她一拜又算得了什麼呢?
奴才不就天生該跪著跟主子說話麼?!
“大,大姑娘……”柔姨娘柔弱膽怯地退後了一步,眼角已經帶了一點晶瑩的淚花兒。
她隱隱感到宋嵐有些不同了,可是仔細想來,又似乎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日後知道些規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