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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灰白的眼睛盯著她,就如同盯著一個自己的獵物。
那雙眼睛裡充滿了令人恐懼的,垂涎欲滴的慾望。
他依然想要吃了她。
“阿玄……”沈望舒用力掙動了一下,感到壓制著自己的冰冷僵硬的手再次縮緊,身上的喪屍威脅地咆哮了一聲。
他似乎警告了一下身子底下這個不安穩的食物,可是看到沈望舒臉上不容錯辨的痛苦之後,眼裡沒有感情,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他動了動,垂下頭輕輕地壓在沈望舒的身上,貼在了她的頸子旁,看了看這雪白柔嫩的面板,和那隱隱的露出一點青色的血管,他湊過去嗅了嗅,又舔了舔,想要張口一口咬下去,卻到底只是將尖利的牙齒停留在沈望舒的脖子旁。
沈望舒一動不動,就算轉眼就會被喪屍咬斷脖子,還是沒有再動彈。
“吃我,吃我!”寧母撲了過來,推不動這喪屍,急忙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喪屍的嘴邊。
她的眼裡都是淚水,喃喃地抓著喪屍身上的衣服說道,“放過我家的柔柔吧。”她看見寧父手裡抓著菜刀撲過來,怒吼著叫她退後,不知為了什麼淚流滿面。低聲說道,“都是我們,都是我們害了這孩子啊!”
她這些天看著阿玄掙扎,終於知道阿玄是為了什麼受了傷,就覺得心裡愧疚得厲害。那時那個變成喪屍的保姆本來撲倒的是她,是寧父撲到她的身前擋住了那個喪屍。
然後是阿玄出現,救下了寧父。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阿玄會因此被喪屍咬了。
寧父舉著菜刀衝到了阿玄的面前,雙手高高地舉起,看向阿玄的目光帶著幾分愧疚。
他不想傷害曾經的救命恩人,可是和他的妻子和女兒比起來,他也只能對恩人說聲抱歉了。他一把把寧母拉扯到自己的身後,一刀向阿玄劈了過去。然後那喪屍彷彿聽到了這威脅自己的動作帶出的風聲,他扭頭,睜著無機質的眼睛猙獰地看著寧父,放開了沈望舒的一隻手,一巴掌就把寧父給揮了出去。
他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沈望舒,對寧父和寧母發出了威脅的嘶吼。
“出去。”沈望舒奮力叫道。
她聲音淒厲又充滿了央求,被壓在地上偏頭看著倒在一旁喊她名字的寧父,央求道,“我沒事,媽,帶著爸爸出去。”
“不行!”寧母痛哭失聲。
“阿玄不會傷害我,您先出去。”沈望舒看著阿玄明明很想要吃人,卻努力地壓制著自己,只把自己給抓住,心裡充滿了希望。
她用懇切肯定的眼神看著寧父寧母,低聲說道,“您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處,您看到了,爸爸也救不了我。”寧父和寧母已經老了,怎麼可能是喪屍的對手,沈望舒卻覺得阿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寧父方才撲到他嘴裡的動作,簡直就是送菜。
阿玄只要張開嘴,就能收穫一個寧父。
“我和阿玄好好兒談談。”什麼是談談呢?喪屍現在根本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了。
寧父和寧母哪裡肯,可是沈望舒央求,只好走到了門外,卻沒有關上那厚重的鋼門。
顯然,如果沈望舒出了什麼事情,老兩口也不準備活下去了。
沈望舒眼角有些溼潤,她扭頭看著依舊壓在自己身上的喪屍,看見他焦躁得厲害,那雙大手已經長出了尖銳的指甲,他看沈望舒一眼,想要吃掉她,可是卻又努力地在躲開沈望舒的樣子。他看見沈望舒動了動,威脅地叫了一聲,用自己的手掌壓住了她,卻避開了自己那尖銳的指甲不要劃破她的面板。
他扭曲著自己的臉,沈望舒看著他依舊完好,只是變得青白僵硬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了兇狠。
“阿玄,我是舒舒。”沈望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