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高大強壯的方玄身上,再看看鸞王這張喜氣洋洋的臉,就算是想一萬字也想不明白被指婚給這麼一個醜男,有什麼可高興的。況且她是朝臣,當然不會相信什麼見了鬼的真愛,目光帶著幾分思索,面上卻更加親近地說道,“還有方將軍,能賜婚給鸞王殿下,方將軍真是幸運。”
她都覺得方玄沒有賜婚,肯定是嫁不出去的。
不過他嫁入三皇女的王府,那手中的兵權,豈不是同樣落在大皇女姐妹的手中?
怨不得三皇女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犧牲一個正君之位,得到京郊大營的兵權真的蠻划算的。
自覺想明白了沈望舒的算計,靖北侯的心裡就生出幾分在意,越發笑得和氣地對方玄說道,“日後,就該稱將軍一聲王君了。”
沈望舒漫不經心地看著笑得溫潤,看起來很友好的靖北侯。
毋容置疑,這是一個生得非常俊美,就算人到中年依舊風度翩翩的女人,出身的尊貴與在女帝面前的得寵,令這位靖北侯雍容而光彩,然而沈望舒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想到了女帝三番兩次在自己面前提及自己遣散王府小侍,進而懷疑方玄的品格問題。
能在女帝面前下舌頭還能被聽進耳朵裡的並不多。
靖北侯就是其中一個。
這麼看起來,只怕那個時候,靖北侯與二皇女之間就眉來眼去了。
“叫王君也行,大人若是願意,其實叫本王將軍夫人也可以啊。”沈望舒帶著幾分輕慢地說道。
她素來都傲慢看不起人,因此這態度沒有什麼不對,然而靖北侯還是臉色僵硬了一下。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為了兵權臉都不要了的鸞王。
妻為夫綱,從來稱呼只有在妻主這邊兒論的,哪兒有妻主跟著夫君的名聲走的?
還將軍夫人?
臉呢?!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對鸞王的忌憚。
能捨了臉皮為了爭權做到這個地步,皇女中也不多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