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懷念,這份愛也不會再回來。
只有那個青年,在記憶裡越發清晰,微微一笑,令她午夜夢迴中驀然醒來,感到隱隱的痛楚。
“朕百年之後,總是會和他在一起的。”皇家陵園,她的身邊,只會睡著他,那時,或許他和她會再次在一起吧?
女帝的目光有些悵然,一時對後宮的那些豔麗嬌媚的男子,都失了幾分興致。
因為她知道,他們對她,其實並沒有如同鳳君那麼多的真情在。
沈望舒卻只是垂目,掩住了嘴角淡淡的勾起,片刻輕聲說道,“母皇春秋鼎盛,說這些,兒臣覺得很害怕。您要一直庇護兒臣,一直都要在啊。”別帶著一群小妖精下去再氣鳳君了。
沈望舒都擔心鳳君再給這女帝氣活了。
然而她的關切,卻叫女帝心中更加溫柔,她笑著看著捨不得自己的三皇女。
她對她的孺慕,叫女帝心裡更加偏心。
如今二皇女還沒怎麼樣呢,就在她的面前給三皇女上眼藥,其心何其歹毒。
若她日後駕崩,三皇女自己是沒能耐做皇帝了,大皇女為人恭敬心胸開闊,又素來疼愛三皇女,能夠登基也就罷了。若二皇女登基,不提大皇女,只怕三皇女是肯定保不住命的。她默默地看著自己最寵愛,寵愛多年也真的有了真情的幼女,很久之後,輕聲嘆息了一聲說道,“阿鸞赤誠,朕也捨不得你。”
沈望舒赤誠麼?
她當然赤誠。
不過一方面是對女帝的赤誠,一方面……
這唱作俱佳的眼藥,可比二皇女那等低劣的玩意兒強多了吧?
這個時候,當林貴君被厭棄的時候,當然從前的鳳君就應該被提起來了。
沈望舒只不過是要提醒女帝,鳳君留下的女兒,才是最應該被愛重的嫡女皇女。
真心愛慕她的鳳君留下的紀念,總是不同的。
她又溫柔地勸慰了女帝很久,孝順地陪著女帝吃了飯,這才笑眯眯地捧著大把的珍寶出宮。
她並沒有回自己的王府,而是打了一個哈欠就往京郊去了,到了京郊大營,就被在她下手捆了方玄家人之後越發對她親近的女將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往方玄面前請功去了。
這個高大的男人現在還沒吃飯呢,沈望舒陪著他又吃了一回,撐得要死,就決定給自己消消食兒。不過這麼個破地方有什麼好消食的呢?鸞王殿下就覺得自己應該去找方玄的那幾個家人開心一下。
她當然知道是誰把方玄的家人引來上京的。
二皇女可真是有本事。
不過如果不是二皇女算計到了方玄的頭上,沈望舒不會在女帝面前給二皇女這麼上眼藥兒。
“陛下怎麼說?”方玄知道有人彈劾沈望舒,都緊張得吃不下飯了。
他在沈望舒進宮之後,一直都在擔憂,坐立不安,如今見沈望舒的眼角通紅,越發擔憂。
“沒事兒,母皇到底還是向著我的。”沈望舒趴在男人強壯的背上,側頭哼哼著親了親他,看到他紅了臉,又忍不住笑眯眯地往他耳朵上吹了兩口氣兒,戲謔地笑道,“真是純情啊。”
她伸手摸了摸方玄的胸口,賊爪子很不老實,完全忘記這個世界摸男人的胸口就相當與在另一個世界阿玄去摸她的那片柔軟了,還覺得挺美的,獻寶說道,“我跟母皇說了,送他們去西北嚐嚐當年你的滋味兒。”
方玄側頭,看著手段狠辣,可是一心一意為他的女子。
他覺得自己的心有一片柔軟,正慢慢地化開。
他並未拒絕沈望舒的安排,而是輕輕點了點頭,點頭說道,“好。”
曾經家人帶給他的傷害與踐踏,早就被沈望舒的愛全都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