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終,你不要走極端。不關你的事情,你又不是神,你不能預料到所有的事情……」
「不喜歡……她不喜歡……」
陸終還在掉眼淚,聲音低如蚊音。
慢慢的,似乎要消失不見了。
「她不喜歡,我就不做了。不喜歡我說話……我再也不說了。」
陸斯心驚,驀地抬起頭來,陸終的唇角湧出一絲血跡來。
「你……你幹什麼?」
陸終搖頭,動了動唇,卻只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來。
從那天后,陸終再也沒有說話。
醫生說,他受的刺激太大,加上以前餘毒未消,估計這輩子都不會開口了。
不但如此,陸斯還發現陸終的自殘傾向更加嚴重。
他只是一會兒沒管,陸終不知道什麼時候藏起了一把手術刀,朝自己的血管上劃過。
等到陸斯趕過來的時候,陸終被一群人壓著還在奮力掙扎,那眼中的瘋狂讓陸斯都害怕了。
他知道陸終的精神已經完全崩塌。
可他居然沒有一點辦法。
一切轉機都來自於地鼠。
那天,那個漂亮的少年走到病房,恭恭敬敬的對陸終說道:「老大,小金不見了。」
陸終沒有動,斂下眸子,鬧了這麼久,他滿身是傷,卻沒有辦法贖罪,更等不到他想要等待的人。
地鼠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沒有管陸終,又自顧自的說道:「我曾經讓小金去找夫人。可小金沒有回來。小金是追蹤犬……他可以花兩年的時間把我找到,也可以把夫人找到……」
床上的陸終眸子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光,還沒完全湮滅的時候,地鼠又說道:「夫人曾經說過,喜歡健康開朗的你,她不喜歡你傷害別人,可她更恨你傷害自己。」
「老大,我們沒有找到夫人的屍體,就證明,她依然有可能活著。難道你想她回來的時候見到滿身傷痕的你麼?到時候你怎麼和讓她解釋?」
或許是地鼠的話有作用。
陸終從那天慢慢的變得正常了,只不過依然不說話。
他搬回了陸家,封掉了那個地下室,他還是坐鎮陸氏,不過和以前只是把陸氏當成的工具比起來,現在的陸終充滿了野心。
陸斯明白他的想法。
他是想拓展他的疆土,這樣勢力大了,能找到潘蕾的機會更大。
只是,三年過去了。
小金沒有再回來。
而潘蕾,就好像從世界上消失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世界。
活不見人。
死……
也沒有見屍。
三年後。沿海某小鎮。
陳北北注意到那條狗是因為它長得很醜,明明有一個很好的骨架,卻營養不良瘦成皮包骨。
它的腿有點瘸,身上毛稀稀疏疏的,還有些地方沒有毛了,仔細一看身上傷口不少,似乎被人虐待了。
不但如此,它的耳朵還少了一塊。
陳北北想,不知道誰這麼狠心。
陳北北家不能養狗,她自己都養不活,哪裡有餘錢來養狗。
可是那隻狗很可憐,就像鎮上宣傳的那種狗狗一般,被人虐待,被人遺棄,太可憐了。
可再可憐,陳北北也沒有想過把它帶回家。
倒是那隻狗,一直跟著她到了家。
「你……你餓了麼?我給你拿點吃的。不過……我不能養你……我還有人要養……養不活你……」
狗沒有動,只是在陳北北兩米外的地方溫順的趴著。
陳北北給他拿了剩飯出來,它狼吞虎嚥的吃光了。
它很餓,也似乎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