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美容院做頭髮面孔,你看我,一不修飾,似足老婦。」
英輕輕說:「媽媽,我有事告訴你。」
揚踏前一步,「回家再說。」
李月冬醫生片刻亦來到安宅。
她只用了五分鐘便將情況解釋清楚。
彼得「呵」了一聲,把英叫到身邊,握住她的手。
好一個林茜,臉色鎮靜,加問幾個問題,輕輕說:「我們在最好的醫生手中,真是安慰。」
李醫生說:「可惜沒有家人病歷可以稽查,英的生物父母有這種癌症嗎,他們的醫生採用何種治療,對她很有幫助。」
林茜抬起頭。
她忽然叫英:「女兒,過來。」
英走近。
林茜緊緊摟住女兒:「以後你們無論大小事宜均需立刻告訴我,不準瞞住我。」
子女都說是。
李醫生微笑,「我對你們一家有信心。」
她告辭。
揚說:「我們站一起全神貫注幫英打這場仗。」
林茜考慮一會,低聲說:「說得對。」
璜妮達捧晚餐出來,「大家都吃得清淡點。」
當晚林茜對彼得說:「他們華人常說命苦,我想小英便是例子。」
彼得勸說:「林茜,記得你的箴言嗎,不許怨天尤人,長嗟短嘆。」。
林茜問:「你會否少愛她一點?」
「不能更多,也不會減少。」
林茜說:「十多年前,初進國家電視臺,上頭派我與森薛伯一起做晚間新聞,那廝不喜女人,更不喜金髮女人,咬定我對他是威脅,正眼也不看我,當我透明,叫我難堪,每夜回到家中,我都想辭工後自殺,氣得哭不出來,倒在床上胃氣痛,可是小小一個人兒走近,小小一張面孔貼住我,可愛體貼地問:『媽媽今日辛苦嗎?』我立刻火氣全消,煩惱拋到天不吐,就這樣,小英陪我熬過每一天。」
「為什麼不辭職?」
「咄,天下烏鴉一樣黑,哪個電視臺都有森薛伯這種人。」
「林茜,我養得活你。」
「彼得,我無論如何找不到不去工作的勇氣。」
「後來森薛伯這人怎麼了?」
「器量那樣狹窄,如何做事,不久前離開電視臺,聽說教書,後來又說從事寫作。」
彼得說:「我們兩人很久沒有這樣好好傾談。」
「有時,患難可以把家人拉得更近。」
「小英像是接受得不錯。」
「不,震盪尚未上腦,她還以為是別人的事,療程開始後,她才會真正明白。」
「可憐的孩子。」
半夜,有人推開房門。
林茜沒睡好,轉身輕輕問:「是小英嗎?」
英小時做噩夢,也會這樣找到爸媽房來。
果然是英,伏到養母身上,「媽。」
林茜不能想像沒有小英的日子,她怕失去她,不禁淚流滿面。
母女擁抱一起又睡了一覺。
天亮了,璜妮達推門進來,見被褥一角有把黑髮,知是小英,不禁微笑,這同三歲時有什麼分別,仍喜蒙頭睡覺。
林茜醒轉。
璜妮達說:「今晨九時你與美容院有約。」
林茜凝視窗外曙光:「日子總要過。」
「是,日子一定要好好過。」
「我先送小英上學。」
自美容院出來,林茜容光煥發,判若二人,她穿上淡黃色上衣,吸一口氣,扣上鈕扣,走進辦公室。
同事看見她紛紛站起來。
不知是誰帶頭先鼓掌,整間辦公室鬨動。
林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