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誠為辭。
胡亥遂至上林苑齋戒,數日原形畢露,每日遊獵,射殺誤入苑中之人。
趙高使人以射殺無辜遭報應為由,請胡亥去行宮避災,遂與郎中令趙成、婿閻樂謀政變,趙成為內應,閻樂率兵入望夷宮,逼胡亥自殺,胡亥時年二十四。
胡亥卒後,趙高以黔首之禮葬之於杜縣南之宜春苑。
後世評之:
賈誼曰:“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領而觀其政。
夫寒者利裋褐,而飢者甘糟糠。天下囂囂,新主之資也。
此言勞民之易為仁也。
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賢,臣主一心而憂海內之患,縞素而正先帝之過;
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後,建國立君以禮天下;虛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汙穢之罪,使各反其鄉里;
發倉廩,散財幣,以振孤獨窮困之士;輕賦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約法省刑,以持其後,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節修行,各慎其身;
塞萬民之望,而以盛德與天下,天下息矣。即四海之內皆歡然各自安樂其處,惟恐有變。
雖有狡害之民,無離上之心,則不軌之臣無以飾其智,而暴亂之奸弭矣。
二世不行此術,而重以無道:壞宗廟與民,更始作阿房之宮;繁刑嚴誅,吏治刻深;賞罰不當,賦斂無度。
天下多事,吏不能紀;百姓困窮,而主不收恤。
然後奸偽並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眾,刑戮相望於道,而天下苦之。
自群卿以下至於眾庶,人懷自危之心,親處窮苦之實,鹹不安其位,故易動也。
是以陳涉不用湯、武之賢,不借公侯之尊,奮臂於大澤,而天下響應者,其民危也。”
司馬相如曰:“二世持身不謹,亡國失勢。信讒不寤,宗廟滅絕。”
司馬遷曰:“始皇既歿,胡亥極愚,酈山未畢,復作阿房,以遂前策。雲‘凡所為貴有天下者,肆意極欲,大臣至欲罷先君所為’。誅斯、去疾,任用趙高。痛哉言乎!人頭畜鳴。不威不伐惡,不篤不虛亡,距之不得留,殘虐以促期,雖居形便之國,猶不得存。”
班固曰:“俗傳秦始皇起罪惡,胡亥極,得其理矣。”
曹冏曰:“胡亥少習刻薄之教,長遭兇父之業,不能改制易法,寵任兄弟,而乃師謨申商,諮謀趙高,自幽深宮,委政讒賊,身殘望夷,求為黔首,豈可得哉!”
張守節曰:“胡亥藉帝王之威器,殘酷暴虐滋己惡,惡既深篤,以至滅亡,豈其虛哉。”
司馬貞曰:“二世矯制,趙高是與。詐因指鹿,災生噬虎。”
周曇曰:“鹿馬何難辨是非,寧勞卜筮問安危。權臣為亂多如此,亡國時君不自知。”
胡曾曰:“一朝閻樂統群兇,二世朝廷掃地空。惟有渭川流不盡,至今猶繞望夷宮。”
影響:
負面甚多。胡亥在位,殘暴統治,致民不聊生,激陳勝、吳廣起義及六國舊貴族復國,速秦之亡。
大量徵用民力修阿房宮等,百姓負擔沉重;殺眾多兄弟姐妹及大臣,致統治集團內部矛盾激化;寵信趙高,朝政混亂,趙高弄權,政治癒暗。
過錯:
趙高掌實權行殘暴,胡亥不阻反縱。
殺二十餘兄弟姐妹,逼死扶蘇,以不正當手段奪位。
續修阿房宮,勞民傷財。
繁刑嚴誅,吏治苛刻,賞罰不當,賦斂無度,百姓困苦。
不明是非,偏信趙高,致朝政亂,趙高勢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