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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回了一趟三十六重天,由鵠仙謹慎打點好行裝,再妥善安排了宮裡的事務,休息了一日再準備出發。
鵠仙這幾日反而輕鬆些了:“前些天訪客確實多,哪怕是負責採買的侍者們也不敢多出去,外頭傳成什麼樣的都有,只是這幾天好像一下子就清淨些了。弟子也聽到了一些風聲,雖然天庭如今封死訊息,什麼都問不出來,可越是這樣,人心越是慌,帝君死了的訊息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
張嵩弒君,反而解了玄乙的困。
畢竟說起玄乙天尊,其實很多仙人都不熟悉,有的甚至只聽過一個名頭,見都沒見過一面,這樣一位很少參與政務和應酬的神仙,法力和地位再高超卓越,終究與普通的修仙者們沒有太多的交集。
但帝君就不一樣了。帝君是天庭的實際掌權者,他的一舉一動關係著天界上下成千上萬修仙者們的實際生活,有很大一部分修仙者甚至就是直接服務於帝君的。帝君與他們之間的距離,比玄乙天尊與他們的更近,帝君要是有個三病兩災的,那就是天庭的大事,何況是他死了。
而且還是死得不明不白、神神秘秘的,甚至很可能不是自盡,是謀殺。
謀殺帝君,光是這四個字聽起來就已經夠驚悚的。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自從存在了天庭這麼個地方以來,就沒有聽說過哪一任帝君是被謀殺的。是誰謀殺了他、兇手是何方神聖、怎麼成功的這裡面的故事足夠說書先生們說一百年不止。可比什麼共工和顓頊爭帝這種翻來覆去說了一千年的故事有意思多了。
自然,三界的注意力也就從玄乙的身上移到了帝君身上。
“當然了,也有猜測,就是您下的手。都說,是您為了平定外頭的紛紛議論,所以將帝君殺了來掩蓋自己的醜聞。”鵠仙說起來都覺得好笑:“這些個沒腦子的東西,也不知道怎麼當上神仙的,您聽了就聽了,別放在心上。”
玄乙也笑:“我聽個趣兒,不然天界總是這麼無聊,也沒個打發時間的事兒。”
同印還是有擔憂:“那師尊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麼?”
他只關心玄乙的前景和名聲。
“其實在這一點上,弟子是贊同恩魁星君的。仙家們其實沒那麼在意您這件事,那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就算現在挖出來,也礙不著如今的神仙們過活,在意它做什麼呢?”鵠仙分析:“至於龍族,雖說名聲一直不好,可這些年也都這麼過來了,名聲再差也沒見龍族真的把天捅出個窟窿吧?”
同印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現在帝君死了,他們沒工夫想這些,以後總會琢磨過來”
玄乙接話:“那是以後的事情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已經封宮退位,早不知在什麼地方遊歷,與他們也沒有關係了。”
鵠仙又說:“如今,弟子瞧著,帝君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瑤池被封后,對於帝君好色貪婪、殘害仙女的議論就多了許多,再加上,他平時寡恩專斷、玩弄權術的風評也一直有,此次真心弔唁者恐怕不會多。”
“神仙也好,人類或者龍族都好,無論他什麼身份、地位,平日裡處事手段、待人接物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誰也不是傻子,這日子過得好與不好,大家心裡都是有秤的。日後史書工筆,該是他的功績不會少,罪過也一樣少不了。”活了一千年,這也是上神看得透的原因。
同印很是贊同:“日後即使師尊離開了天界,你的功績、名聲,三界也會有公論的。眼下這些說風就是雨的,都不必在意。”
鵠仙把整理好的行囊都放進了玄乙的乾坤袋裡,又額外收拾了一些茶包和茶點:“聽說東瀛那兒粗陋,飲食也匱乏,弟子備了不少點心,師尊要是不習慣那兒的飲食,就記得拿出來改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