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筆有些用力的放在桌上,站起身來:&ldo;不要再自以為是覺得我在討好你,我只是看在你大方沒讓我還錢的份上好心提醒你。&rdo;
她一路朝前排走去,沒有回頭。
直至看到她在第一排的位置坐下來,他才緩緩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桌面的那枚紐扣上。
紐扣的邊緣折射了陽光,金屬的冷染上幾分暖。
幾秒,他將那枚紐扣拿起來,放進了褲兜裡。
程一剛剛坐下,宋韻的腦袋就探了過來,目光清明的像是喝了兩瓶風油精,沒有半點睡意。
她賊兮兮的戳戳她的胳膊:&ldo;小綿羊,你跟雲深挺熟?&rdo;
&ldo;不熟。&rdo;她頓了一瞬:&ldo;只是去還他的紐扣。&rdo;
&ldo;喔。&rdo;宋韻悄悄的轉過腦袋去瞄了一眼最後一排懶洋洋的男生:&ldo;你不怕他嗎?聽說今天上午他跟個瘋子一樣,把人往死裡打,他該不會是有暴力傾向吧?&rdo;
暴力傾向?
程一腦海里浮現出他趴在陽光裡孱弱的模樣。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並不壞。
可她總不能跟宋韻說她覺得雲深這人骨子裡挺弱的。
誰信呢?
半晌,她攤開英語卷子:&ldo;是不是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不去招他就是了。&rdo;
最後兩節課依舊是渾渾噩噩的過去了。
下課鈴一響,班裡的學生爭先恐後的跑出教室,一路朝食堂奔去,企圖提前佔個位置,場面之壯大,猶如一萬頭草泥馬狂奔在草原。
雲深沒急著走,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從座位上起來,往外走。
還沒走到校門口,就看到校門外的梧桐樹下,站了個痞裡痞氣的人。
衣服不會好好穿,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帶著刺青,嘴裡還咬著煙。
為首的是徐飛,他鼻樑上的那塊兒白紗布有些明顯。
是在等著他?
雲深眼裡沒有半點意外,也沒有要躲的意思,更沒有去告訴孫老師的意思。
從他在辦公室裡直勾勾盯著他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沒完。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架遲早得打。
只要不在學校打,不出人命就是了。
他腳下沒有停頓的朝外面走過去。
剛出校門,那幾個人動了。
他停住腳步。
徐飛走過來,撇著唇角看他:&ldo;走吧,算帳。&rdo;
雲深斜眼看他,拿出煙來點了一根,咬在嘴裡:&ldo;前面帶路。&rdo;
像徐飛這種經常約架的人應該是有一個比較隱秘的打架地點的。
畢竟記過累計到一定次數是會被開除的。
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讓校方知道。
見雲深這幅無謂的模樣,徐飛冷笑了聲,轉過身朝前走去。
他倒要看看,一會兒他是不是還能這麼刁。
一行人沉默的往外走。
過了個十字路口,左拐,出現一個小衚衕。
這小衚衕看起來逼仄又老舊,兩邊牆皮都掉了,夕陽往上一打,有種蕭索的感覺。
這地方同學校周邊的繁華格格不入。
這小子還挺會挑地方。
只是
雲深彈了彈菸灰,順帶看了一眼手裡的煙,只餘下了小半根。
他跟著這小子繞了十分鐘了。
巷子裡有屋頂上有濃煙冒出來,飯香味兒一股一股的往過飄。
胃餓的有些不舒服。
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