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做點兒別的輕鬆的事。”
“我也想去旅行,可現在這個情況,沒辦法,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再拼一拼。”黎敬御的目光上移,凝著天花板上昏暗的小夜燈:“我不能讓我媽媽的故鄉被汙染,否則我沒臉下去見她。”
霎時間,眼中含滿了淚花。
黎敬御很難過,總覺得自己不是個好兒子,不能幫他最愛的媽媽做什麼事,很多事,他認為自己很強,可是,在現實的面前,卻又如草芥一般的弱。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只要你盡力了,你媽媽會明白的。”康文淵能理解黎敬御的心情,雖然很想幫他,可終究束手無策,幫不了。
“也許我媽不會怪我,但我會怪我自己。”黎敬御扔下酒杯,抱住了自己的頭:“我怎麼就這麼沒用呢,一點點的小事也辦不好……”
在不斷的自責中沉淪,黎敬御痛苦得想大哭一場。
女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哭,因為她是女人,可是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傷心難過,想哭,卻因為他是男人,再多的苦,再多的痛,都只能深埋在心底,不讓任何人看出他的脆弱。
“你已經很能幹了!”康文淵下意識的拍了拍黎敬御的肩:“比全國十幾億的人能幹,還想怎麼樣,你是你媽媽的驕傲,她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很欣慰!”
“康文淵,你根本就不懂……”黎敬御痛苦的搖著頭:“你不懂……不懂……”
不單單是康文淵,這個世界,沒有幾個人懂他。
在母親的庇護下長大,黎敬御一直有戀母情結,從小到大,他都深愛著他的母親,總覺得母親是世界上最好最美的女人,其他的女人,根本比不上。
如果母親沒有去世,他根本就不會畏懼死亡,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惶恐不安。
“是,我是不懂,因為我不是你,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我們兩個人的人生經歷不同,觀點不同,價值觀不同……”康文淵拿起一個空酒杯,給黎敬御斟滿:“那就不要再廢話了,喝酒吧,一醉解千愁!”
“對,喝酒,喝醉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黎敬御欣然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一杯接一杯的酒入喉入腹,兩個人都醉了,甚至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無力的癱在沙發上,目光渙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