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僱主’究竟有沒有誠意。”
“什麼意思?”張宗望問道。
虞紅翠拿出一把匕首,在手邊把玩著說道:“過去,我曾經遇到過這樣一種情況:僱主花錢僱傭了很多殺手去對付一個人,但又擔心事發之後會牽連到自己,所以他在這群殺手裡安插了一個死士。剛開始,這個死士會盡可能地協助殺手們完成任務,可一旦刺殺任務受阻,殺手們不得不撤退的時候,這個死士就會出手除掉其他的刺客,防止有人被抓之後供出僱主的身份。然後……他就會主動赴死,徹底抹除僱主與任務之間的一切聯絡。”
虞紅翠握住了匕首的一端,刃尖則有意無意地指向了張宗望,繼續說道:“我在想,青陽的那個大人物是不是也會因為擔心被聖地抓住把柄,從而在我們這群人裡安插一個死士呢?”
張宗望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並未停止,他抓起了一顆靈能核心,一邊在上面畫著靈刻,一邊說道:“你當了這麼多年的殺手,應該知道,成規模的刺殺行動都是有組織的,而僱主通常也只會和組織者聯絡,其他成員大多都是聽令行事,並不知道僱傭他們的具體是誰。”
他頓了頓,然後說道:“就算真有你說的那種死士,他所收到的指令,多半也是優先處理掉知曉僱主身份的組織者,不然一下要除掉那麼多人,就算他再忠心耿耿,恐怕也是力有未逮吧!”
雖然在與別人交談,但張宗望的靈刻手法卻依然穩健,筆走龍蛇之間,符文次第落成,不見絲毫偏差,果然不愧為符道大宗師。
聽到這裡,虞紅翠收起了匕首,笑著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多慮了。”
她轉身走向門口,在將要離開的時候,又回過頭來說道:“不過,還真是有些可惜呢,你本來……還是有希望成為神符師的。”
張宗望沒有看她,只是說道:“在很多年前,我就放下這個執念了,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已經心滿意足。”
話音剛落,張宗望手上的靈能核心便綻放出一抹一閃而逝的強大靈光——就在兩人談話的間隙,他已經完成了核心靈刻的最後一筆。
……
封無言擺脫了其他同僚,一個人來到了北城區的一家地下賭場,由於城內的緊張局勢,來這裡的人也少了許多,昏暗的燈光下,只有三三兩兩的賭客聚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什麼。
封無言對他們的討論並無興趣,他來到前臺,出示了一枚特殊的籌碼,很快,他就被領到了一間包廂內,很明顯,這裡有人在等著他。
包廂的門緩緩關閉,封無言也坐了下來,他打量著對方陌生的面孔,問道:“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這是你第一次與我們接頭嗎?”
“是的。最近刑獄堂加大了對我們的監視力度,主事大人心有所慮,不敢擅派親信外出,所以才拜託我來傳遞訊息。”
如果季長青在這,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坐在這裡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東王谷和他並肩作戰的同伴,劉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