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刃的人和你有著同源的血脈吧?”季長青也不再跟她開玩笑,直接點明瞭正題。
陸含香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大概能夠肯定,那個為戰死者立碑刻符的人是浩海神主一脈的古神,而他所祭奠的那個人嘛……”
她的目光轉向季長青,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是我太初一脈的某位先祖。”
季長青嘆了一口氣,他想起了出現在自己指引夢境中的那位先祖,同樣與元初樹有著密切的聯絡, 同樣用的是刀類武器,難不成陸含香夢裡的戰死者是他嗎?
一念及此,季長青又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指引夢境,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不可能。
與陸含香不同,季長青的指引夢境並無任何模糊的地方,裡面的每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位先祖應該生活在神族的鼎盛時期,自身的實力也極其強大,只憑一式自創的極道戰法就能引得元初樹共鳴,根本不需要用血脈祭祀去獲得神力加持。
而陸含香夢到的那場大戰,應該發生在神族極為衰弱的時期,在季長青的認知裡,比較符合這一描述的只有發生在遠古末年的那次三皇入侵了。
季長青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陸含香,在經歷了一系列的討論後,兩人還是沒能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
陸含香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輕輕一嘆,說道:“雖然沒能確認那兩個人的具體身份有點遺憾,但是再繼續深究下去也很難再有進展了,宴席應該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長青師弟不介意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吧?”
季長青明白客隨主便的道理,因此並沒有拒絕。
陸含香便喚來在外等待的女侍玲瓏,讓她先帶季長青去席上就坐,自己則找了個藉口留了下來,這裡還有一位“客人”等著自己呢。
陸含香躡手躡腳地走到樓上,果然發現了自己的母親,她乖巧地坐在了阮夫人身邊,等著她的問詢。
阮夫人牽過她的手,問道:“還覺得疼嗎?”
陸含香主動拆下了止血帶,露出了完好如初的小手,說道:“早就沒事了,對於修士來說,這點皮外傷很快就能痊癒。倒是您,剛才應該聽到我們的對話了吧?”
阮夫人笑了笑,說道:“只是有些好奇罷了,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我正好也想問問您的看法呢?”陸含香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你這妮子,又想套我的話!”阮夫人嗔道。
“娘,你別生氣嘛,我要問的又不是什麼魔族機密,只是一些陳年舊事而已,這裡又沒有外人,稍微透露一點不行嗎?”陸含香嬌聲說道。
“嗯……別的事情就算了,有一點我倒是可以提醒你。”
阮夫人緩緩說道:“魔印覺醒時出現的夢境指引通常來自於先祖的血脈烙印,一般都是清晰而明確的,若是在醒來後遺忘夢中之人的面貌,只有一種可能……”
她語氣凝重的說道:“牽扯到那段因果的人至今仍然存活的世間的某個角落,他的道韻自行遮蔽了一切的窺探,即使是血脈圖騰,也只能留存模糊的輪廓,難以記錄下每一個細節。”
陸含香心神巨震,如果說與她血脈相關的先祖中有誰能從遠古活到現在,那就只有那位貫穿整個魔族歷史的聖祖了,他雖然從不公開露面,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為魔族指明方向。
如果夢境中最後的這段景象和這位傳奇人物有關,那她所看到的這一切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