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日,季長青一邊修煉,一邊研習符道,著實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之前他分別向天焰狐王和陸含香轉達了會面的請求,沐秋漓那邊還沒有動靜,她這位師父整天神出鬼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一次,郡主那邊倒是給了回信,陸含香約他明天見面,不過地點放在了南安王府。
季長青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捨近求遠,但他還是決定赴約,若是知道了神木護符和阮行烈的情況,說不定能對父親在魔族的地位有個大概的瞭解。
第二天,季長青早早地離開了幽聖院,如約來到了位於宣武郡郡城的南安王府。他向守門的衛士出示了郡主的令牌,並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們已經向府中通報,請稍等片刻。”看門的衛士似乎已經得到了郡主的吩咐,對季長青的到來早有準備。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得體,儀容端莊的年輕女子就走了出來,問道:“可是季長青季公子?”
“是,在下和郡主有約,今日特來赴會。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季長青說道。
“我叫玲瓏,是郡主的貼身女侍,季公子請跟我來吧。”
玲瓏向他行了一禮,轉身走進王府,季長青見狀,也快步跟了進去。
王府內部道路齊整,假山怪石錯落有致,花木繁盛至極,一條溪流潺潺而過,其間似乎還有魚兒在遊動。
季長青一路行來,不禁讚歎於這裡精妙的佈局,一花一石,一草一木,都暗含陣法變化,若是有敵來犯,既可拒之於外,又可困之於內,設計者既照顧了院落的美觀,又兼顧了實用性,可以說是相當下功夫了。
行至王府內湖,季長青見到了端坐在湖邊亭榭的陸含香,此時此刻,她正在與人對弈,坐在對面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兩人似乎已經下了好一陣子。
一直在前面領路的玲瓏走了過去,向兩人通報了季長青的到來,坐在陸含香對面的老者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客人已至,老朽不便久留,今日便下到這裡如何?”
陸含香順水推舟地說道:“也好,這局棋暫且封存,改日再與簡伯伯切磋。”
簡姓老者拱了拱手,帶著玲瓏一起離開了這裡。
季長青注視著他消失在了長廊的拐角,才舒了一口氣。血之蛻變完成後,季長青所有和血脈相關的術法都得到了提升,最常用的洞虛之眼也不例外。簡姓老者雖然有意掩蓋自己的真實修為,但是在季長青的洞虛視界中,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一覽無餘。
“你動用了血脈之術吧?”陸含香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輕笑道:“怎麼樣,看出了什麼?”
季長青瞅了她一眼,說道:“那位老伯身上的氣息與院長相比毫不遜色,應該也是一位半神。”
“你猜的不錯,簡伯伯曾經是我父親的近侍,當初來到南疆的時候就有聖道境的修為,現在已是不折不扣的九重天半神。”陸含香說道。
“九重天?渡完所有天劫之後,不應該進入神道境嗎?”季長青疑惑道,
“你說的只是修行大綱上所描述的理想狀態而已,登天之劫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簡伯伯在渡最後一劫的時候肉身受創,天階破碎,雖然挺了過來,但是神魂沒能穿過天門,失去了成為真神的機會,所以便退居幕後,做了王府的管家,負責保護我們的安全。”
陸含香的語氣裡帶著些許遺憾,也帶著一些擔憂,她的父親也走到了這個地步,隨時都有衝擊神道境的可能,若是失敗,恐怕一輩子都難以追上其他幾位親王的腳步,想要從那位已至神道巔峰的叔祖手裡討回公道就更加遙遙無期了。
不過些許的語氣變化並沒有引起季長青的注意,陸含香將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這是她從小就養成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