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在治療室內已經待了足有十個小時,原本鹿島良帶著一群人站在單面玻璃的另一側,試圖研究蘇韜如何治療患者,結果讓他們大失所望,蘇韜採用的工具很單一,就是靠銀針,另外,他治療的方法也很單調,將銀針刺入患者的肌膚,扎完一套穴位之後,將銀針取出之後,再重新紮另外一套。
按照兩個小時扎三套針法,蘇韜前後紮了十五套不一樣的針法。
如果有一個懂行的人在旁邊,會驚歎蘇韜在針法研究上的涉獵廣泛,但放在一群島國醫生眼中,不僅單調枯燥,而且還有故弄玄虛的意思。
鹿島良雖然最近對中醫瞭解過,知道針灸是中醫治病的重要手段,但他只是剛剛入門,並不知道針灸有不同的針法,不同的疾病,需要不同的針法,針法有低中高不同的級別,而蘇韜採用的十五套針法,都屬於最高階別,即使那些傳承千百年的中醫宗門,也很難找到像蘇韜如此涉獵廣泛的人才。
已經是凌晨,鹿島良身後的大夫,已經換了一批,鹿島良還在堅持守在外面,目不轉睛地觀察蘇韜的每個動作。
島國人敬重強者,同時善於強者身上找到優點,並加以轉化成為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是島國在很多領域在全球始終保持一線陣營的關鍵原因。
蘇韜並不知道外面那個對待自己客氣無比的院長,其實心裡帶著偷師的想法。即使知道,他也一笑了之。
中醫無法像西醫這麼普及,原因在於入門實在太難,而且操作性比西醫還要難。如果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西醫,至少要十年的時間,那麼想成為一名合格的中醫,必須要有十五年乃至更久。
現在的社會太浮躁,中醫的落寞,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無法速成,無法普及,才會造成發展緩慢的現狀。
比如想要學習西醫最高階的手術,你透過影片錄影,依葫蘆畫瓢,足夠熟練的話,可以模仿個九成,但中醫是無法透過影片錄影學習的,必須要有人在旁邊耐心地解釋。
鹿島良越看越覺得頭大如鬥,但好奇心還是驅使他,集中主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鹿島院長,我實在忍不住,必須說出我的看法。這個華夏中醫,拿著銀針在病人的身體上,刺了至少上千針了,如果病人能被扎醒,早就醒過來了。我覺得他也是沒辦法,裝神弄鬼,下不了臺,只能硬著頭皮在那裡將錯就錯。”發表不滿言論的是一個樣貌清秀的女醫生,名叫服部麻衣。
她雖然年齡不大,但專業學習成績很好,是鹿島良很看重的一個下屬。
服部麻衣的話,引起旁邊的其他醫生的共鳴,“沒錯,我覺得站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去多研究自己的病人,那樣更有價值。”
鹿島良環顧四周,他的威信十足,身受大家的尊敬,頓時眾人不敢再議論紛紛。
鹿島良沉聲道:“我們要有學習精神,蘇韜是華夏赫赫有名的年輕神醫,這不是憑藉運氣,而是靠著貨真價實的本領。他給病人在針灸,這是中醫的一種傳統治療方法。至於剛才麻衣醫生說,是在用針扎病人,這種說法千萬不要對外胡說。因為傳出去,只會讓專業人士覺得我們醫院大夫是何等的無知。”
服部麻衣臉上紅白了一陣,目光落在玻璃窗另一側的蘇韜,真心無法相信,他透過這種針扎的方式,就能將病人給喚醒。
在服部麻衣看來,針灸是一種破壞性的治療方式。
用針刺帶來的疼痛感,讓植物人產生知覺?
未免太兒戲了!
小時候,家裡的電視機壞了,用手拍一拍機身,透過震動的方式,讓電視機內部的接觸不良的元件,接觸良好,有機率能讓電視機恢復正常,
但人比電視機精密多了,這種“破壞性”的治療方式,怎麼可能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