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裕又沉默了。
他突然轉頭看向遠方。
下一刻,鄭元景自遠方快步走來。
“葉司主莫要心急,就算我這個司時星君全力推行,時歷也不是一兩天就能鋪遍人境的!
總要給那些人一些思想轉變的時間!
這位是?”
走到近前,鄭元景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他停下上一個話題,開口問道。
“我師弟,於宣!”
簡短介紹完,葉裕又向於宣介紹:“這位是鄭元景,八角門人,現在擔任司時星君。”
於宣愣住了。
這些話,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組合起來,怎麼就讓人聽不明白了?
什麼叫司時星君?
鄭元景聽到這話,再看到於宣此刻狀態,還有旁邊的清香與畫像,立刻就明白了什麼,他走不動路了。
當即笑著拱手:“原來是重淵高徒,失禮了!
不介意我也在這裡坐一會吧?”
對鄭元景來說,死亡是一個很遙遠的話題,但不代表他對死之界的情況不感興趣。
於是,便厚著臉皮上了桌。
然後,話裡話外都在向於宣打聽死之界中的各種情況,還有現在的形勢。
而於宣也好奇現在人境情形如何,二者算是一拍即合,片刻功夫便聊的火熱。
“什麼,你說我師兄?
現在二品?
這裡便是天空上那顆司時星?”
兩人聊了一會,將話題轉向現在所在,聽到鄭元景的話,於宣表演了一波拍案而起,環顧一週之後滿面茫然。
“莫非死之界與這人境時光流速不同,我去了兩年,這人境卻是已然過了二百年不成?”
他將目光望向葉裕,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卻見後者不知何時拿出一張寫滿了字的大紙看的津津有味。
於宣一把奪過。
“八角月報?
這是什麼東西?
新曆元年三月?
這又是什麼時間?”
鄭元景上前,好一通解釋。
“所以說,短短兩年,我師兄就成了二品高手,還是其中佼佼者,連鄭星君你也不敢說勝過他?”
於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雲氣雕成的面龐上書滿了震驚。
片刻,他突然跌坐下去。
“!
我若是再堅持活上兩年,現在豈不是二品明理境界高手的師弟?
在這人境,豈不是直接能橫著走了?”
他一拍大腿,悔不當初。
葉裕笑著搖搖頭:“師弟現在在祖師面前也是前程似錦,豈不比在人境強的太多?
再說了,師兄我也不敢橫著走啊!”
於宣喝下一杯悶水,搖搖頭:“死之界其實並未徹底成型,那裡的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
我們在那裡,大多數時間都花在對其進行建設與修補上了。
很是苦悶難捱,怎麼能比人境生活?”
葉裕懂了,正如那句話,能活著,誰願意死啊?
天地尚且不全,在還未成型的死之界中,固然修行起來一帆風順,但生活質量呢?
他們又不是求仙呢,一坐上萬年的清苦也不過尋常。
武者對性子中屬於‘人’的一面還是很看中的,正如葉裕的領悟,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到繁華城鎮中長居,沾染人間煙火。
華衣豪宅,美食美色,能夠擁有,武者不會拒絕。
保證不沉迷享受荒廢武道是一方面,不能一直練武,將自己練成沒有人味的機器也是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