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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無射呼吸不穩,這一晚上的修煉算是廢了,現在一個普通人的氣息都比他要和緩綿長。
“你別揉我了,難受。”花朝低聲嘟噥道。
師無射何嘗不難受?但是捨不得放開花朝,生怕今晚上又是他痴心妄想,明兒一早,花朝就要像那日花良明回山一樣,反悔再把他踹了。
師無射穩了穩氣息,為兩個人都施了清潔術,甚至施了醒神術。
兩個人這才能清心寡慾的說會兒話。
花朝也從師無射腿上下來,盤膝坐在他對面。
“你今日帶弟子去外面,可有什麼發現?”花朝說,“這附近有高境妖獸的蹤跡嗎?有聞獜嗎?”
“沒有。”師無射說,“很奇怪,我們這一路上都有遇見聞獜,會時不時帶起旋風捲走幾個弟子。”
“我與大師兄和其他宗門的帶頭人專門商討過,我們都認為這些妖獸,是在追逐我們。”
師無射說起正事一本正經,素日裡那副司刑掌殿的架子端起來,很有壓迫感。
花朝坐在他對面,屈起膝,把兩隻手的手肘拄在腿上,雙手托腮,一錯不錯看著他,面上還帶著笑意。
她不知道自己這般情態多麼痴嗔,師無射卻因為她驟然轉變的態度,有點受不住她此刻眼神。
尤其是他還不能原地狠狠“收拾”她,一解心中瘙癢。
“大師兄說,我們在這裡只是暫時落腳,現在秘境危險係數太高了,此次進入黃粱秘境的弟子又大部分都在金丹之下,我們得儘快尋出路……”
師無射話音頓住,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縮,抬手似是想要扶一下額角,很快又放下了,脊背挺得筆直。
他說,“你別這麼看我……”他真怕他忍不住會失控。
沒有人能夠理解,那種經年痴夢一朝成真有多麼強大的誘惑力,若他不是早就習慣了壓制七情,喜怒不興,他早就……
師無射咬了咬槽牙,想要看清花朝眼中到底是真的情愫,還是算計,又不想看清。
因為他知道,無論是什麼,他都無法拒絕。
師無射微微偏開頭,膝頭的雙手緊攥,因為咬著槽牙,清瘦的顴骨下方,出現一道凹陷,顯得他越發的冷厲逼人。
但是花朝現在可是半點不怕他,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她徹底瞭解了師無射有多喜歡她,心中喜悅之餘,難免有些得意。
因為花朝意識到一件很美的事兒,那便是她發現兜兜轉轉的,師無射的這碗軟飯,她這不是又吃上了!
因此花朝越想越美,師無射替武凌擋了兩次傷,說不定武凌的死劫已經過去了。
此次出了秘境,武凌不死,那麼待到武凌步入元嬰,乃至以後有了更高的修為,加上她的父親和師無射,再設法解了和謝伏的捆綁,花朝這輩子還愁過不好嗎?
越想,花朝便越是喜形於色,情濃於眼。
聽到師無射說的話,花朝捧著臉問:“那我怎麼看你啊?”
師無射輕輕吸了一口氣,轉回頭看她,不再掩飾眼中肆虐的情潮,帶著漩渦一般的眼睛,從花朝的臉蛋一路卷遍全身。
花朝沒有挪開視線,勇敢直視,還不甘示弱地對著師無射眨眼拋媚。
片刻後兩個人一起轉開眼。
算了,又不能做,別在相互折磨。
這次換花朝雙手結印,給兩個人施了個加強的醒神術。
兩個人只感覺周身隨著靈光罩下來,活像是跌入了冰湖,頓時就四大皆空了。
花朝費力的找回兩個人之前的話頭,說道:“吉良,對吉良,就是我救下的那個雙極刀宗的私生子,斷一條腿的那個,他是妖寵所生,白天剛認了我做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