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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素蘭指著自家大方桌,“就在那兒。小芳她爹剛把解放的名字填上去。”
“真的?”那知青問出來激動的緊緊抓住楊解放的胳膊。
張支書放下碗筷,“這還能有假。大夥兒都看過。對了,大夥兒也同意把這個名額給解放。”
那知青不禁說:“應該的。除了——”看到方劍平,想想他去不成還攤個傻媳婦,不好再刺激他,“我們也沒意見。”
張支書不放心地看向周長河和劉季新,“真沒意見?”
劉季新這半年的日子可不好過。
前幾年張莊人對知青很好,好的他習慣了,忘了村民的本性。這半年被村民收拾的心裡有氣也不敢再使性子。
劉季新想過最壞的可能——在農村呆一輩子。
現在因為他知青的身份村民還收著點。要知道他回不去,極有可能變本加厲。
形勢不如人,劉季新也不敢再逞能,乖乖地表示服氣。
張支書要的不過是他不搞事,比如別趁楊解放不注意把通知書毀了。他既然老實了,張支書就沒揪著不放,“解放,離開學還早,先放我這兒吧。”
楊解放不懂,都寫他名了怎麼不給他。
眼角餘光看到周長河,楊解放福至心靈,笑著說:“那麻煩你了。我丟三落四,真怕弄丟了。去的那天再找你要。”
“到時候我送你去車站。”張支書把通知書遞給他,“不過不是首都的大學。”
離開農村就有無限可能。
楊解放不在意,“哪兒都行。”頓了頓,“在首都上大學也不一定能留在首都。再說了,要讓我自己考,也就是中專的命。”
方劍平跟他不是同學,不知道他成績怎麼樣,“那你最近可得好好補習一下文化課。”
楊解放一直在學習,“找你借的書我都看完了。”
方劍平放心了,“吃了沒?”
楊解放看到人家一家四口碗裡都有面,這才意識到來的不是時候。通知書給張支書就告辭。
高素蘭長嘆一口氣。
張支書不禁問:“你嘆啥氣?”
“這要是劍平的多好。”
張支書不禁瞪她,老婆子被面條蒙了心還是怎麼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高素蘭看到他的眼神頓時意識到說錯話。
室內的氣氛變得很沉悶。
小芳佯裝沒發現,道:“方劍平才不要上歷史系。方劍平要上水利工程。以後我和方劍平一起,我上能賺錢的。”
方劍平笑了,欣慰地笑了——小芳居然一直沒忘。
張支書立即說:“水利工程好。工程師厲害。以後就不能叫劍平方老師,得喊他方工。”
“放工?”小芳搖頭,“不好聽。你別瞎叫。”
氣氛變輕鬆,張支書也不禁露出笑臉,“行行,我瞎叫。劍平,別灰心,哪天名額多了,我做主給你一個。大不了這個村支書不幹了。”
方劍平一見他連這種話都說出來,連忙說:“叔,我都轉正了,還上什麼大學啊。像解放畢業後要是不去有關部門,不也得跟我一樣當老師嗎。”
張支書也覺得沒必要,可他還是覺得上了大學比不上好,“這幾年年年都有新政策,指不定明年或者後年能多出幾個名額。”
方劍平實話說:“叔,我真覺得當老師挺好。老家的同學要是知道我有個鐵飯碗,說不定都羨慕我。”
張支書想起一件事,方劍平想回家看看。
年前年後方劍平要回去,張支書真不放心。那時候他只是臨時工。到家找找關係能回城的話,指不定就回去了。
現在轉正了,他高中沒畢業到了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