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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支書邊往外走邊說:“你有所不知。這個溝是先挖的,以前跟東邊的河是通的。後來在東邊河灘上弄個池塘,把池塘的泥弄出來,才有了東邊的溝和池塘中間的那條路。後來準備養魚的時候,這溝裡的魚用網過了幾遍,都弄池塘那邊去了。但難免有漏網之魚。大夥兒以為這裡面乾淨了,一直沒人釣。這麼多年了,說不準還真等釣到。”
方劍平忍不住說:“你怎麼不早說?”
張支書不禁看他,這孩子傻了吧。
“以前小芳有沒孩子,我說這事幹嘛?”張支書往四周掃一眼,“大夥兒都知道,我上哪兒釣去?”
方劍平啞口無言。
他老丈人不愧是高氏的親兒子,瞧瞧這話說的多理直氣壯。
張支書:“會釣魚嗎?”
方劍平搖頭。
張支書:“我先教教你。河邊沒陰涼地,趕明天涼快了你再去河邊看看。芳兒剛懷上,孩子一歲前都得吃點好的。買魚咱也買得起,可是你嬸得天天嘮叨。我可不想跟她天天吵吵。”
方劍平點頭,“是不是得找蚯蚓?”
張支書把他手裡的紙給方劍平,衝南邊小樹林說:“撥開樹葉底下都是。我先去選個地方。這魚線也有幾年沒用了,也不知道斷了沒。”
下午三四點,正是乘涼嘮嗑的時候,以至於樹林邊牆頭上都坐了不少人。
先看到張支書的人就喊:“這邊。”
張支書擺擺手。
那人看到他手裡有東西,“拿的啥?”
張支書走過去。
對方瞬間明白,他這是打算在這邊釣魚。
來富的弟弟來貴忍不住說,“這溝裡的魚比用篦子過的還乾淨。你在這兒釣?釣樹葉子還差不多。”
有人贊同:“咋想起來釣魚?”
又不是去魚塘撈魚,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張支書直言道:“小芳這不是有了嗎。給她補補身子。”
張來貴不禁說:“難怪呢。咋不去河邊?我前幾天去那邊看河頭的樹活了沒,就看到有人在那兒釣魚。”
“咱們村的?”張支書順嘴問。
張來貴搖頭,“咱們村找你賒一條多方便。瞧著離咱們這兒有二里路,估計是南邊哪個村的。”
張支書腳步一頓,“最近誰打更?”
來貴見他神色嚴肅,不禁問:“咋了?”
張支書:“我怕回頭釣不到晚上來咱們這兒挖條口子放水堵魚。”
東邊魚塘連著河的堤壩並不寬,也就能過一個木板車。兩三個人半小時就能挖開。
此言一出,閒聊天的人齊刷刷轉向他:“那咋辦?”
張支書:“這事還能咋辦,小心提防。要是覺得我心思重,就想想老九的幾個舅子和丈母孃。”
王家人兩年沒訊息,村裡剛養蜜蜂,他們來了。
外村的糧食不如他們見得多,想吃條魚都吃不上,逼急了別說堵魚,真能幹出刨開一個口子魚讓入長河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有人納悶,“養魚又不費事,他們咋就不能跟咱們學也在河灘上挖個坑?”
張來貴不禁說:“這有啥奇怪的,又不是每個村都像咱們村這麼團結。”
“不,人家也團結。你忘了早年跟咱們搶水澆地,男女老少一起上,好險沒幹過他們。”
方劍平捧著一把蚯蚓過來,正好聽到這句,“他們不是不團結,而是少了一個像我叔這樣的村支書。”
張支書擺手:“你少給我戴高帽。趕緊拿來。”
方劍平跟上他移到橋南邊人少比較安靜的地方。
張支書把魚鉤給他:“掛蚯蚓。”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