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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支書點頭:“我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把他——”想到隔牆有耳,還是個“大喇叭”,趕緊把話咽回去,“你在家吧。”
高素蘭隨他出去好關大門,到門口想到閨女的炕,不禁問:“明兒小草還來咋辦?”
“別管。那丫頭不撞南牆不回頭,你說再多也沒用。”
高素蘭:“那明兒倆人得打起來。”
張支書搖搖頭。
高素蘭沒懂:“啥意思。”
“明天你就知道了。”
冬天沒啥活,今兒張支書又在家,高素蘭不用擔心他開車開溝裡,太閒了以至於翌日清晨還記得他說的話。
高素蘭跟往常一樣洗漱後去小芳那邊做飯。
飯沒做好,方劍平也跟往常一樣出來,接著是小芳。
高素蘭立馬觀察他倆,沒什麼不同啊。
還是有的。
先前小芳洗漱後就拉著方劍平在院裡玩兒。昨天跳繩今天該踢毽子或踢沙包了。但小芳沒有,而是拉著方劍平坐在炕上背書。
要擱三個月前,有人跟她說閨女主動要求學習,她非得懷疑那人也得了神經病。
讀書聲就在耳邊,高素蘭忍不住打量閨女。怎麼看也沒變一個人,就小聲跟老伴說:“你昨兒說的就是這事?”朝裡面努努嘴。
張支書朝裡間看去,閨女學的很認真,像是換了個人。
突然之間張支書的心慌了一下,像是要失去什麼。不由得盯著閨女,還是他那個傻閨女嗎?
小芳心中一凜,爹孃不做飯看啥呢?難道因為她這些天表現的太好太聽話,讓他們產生懷疑。
千萬不要。
要懷疑也等革命結束改革開放,被趕出去她也有地方去。
小芳猶豫片刻,翻開之前看的一篇課文:“方劍平,這首詩也是那個樂府詩嗎?”
方劍平看過來,道:“不是。字還認不清就想自己學?”
“念給我聽聽好不好玩。”
方劍平看清楚內容搖搖頭,“不好玩。這說的是一個貧農以前的遭遇。”
“說的啥?”
方劍平:“我念一句你就知道了,‘貧農張大爺,身上有塊疤。’”
“我知道這個!”小芳驚呼。
方劍平問:“聽人說過。”
小芳抬手指著她爹。
方劍平不明所以:“叔咋了?”
“貧農張大爺啊。”
方劍平還是沒明白。
張支書明白了,他是貧農還姓張,身上還有疤。夏天熱光著膀子的時候閨女見過。可他身上是槍傷,不是地主打的。
張支書哭笑不得,“閨女,書上說的張大爺不是我,就是個稱呼。”
“那他咋不叫王大爺李大爺?”
張支書不知道怎麼解釋。
虧得他剛剛還懷疑閨女轉了性。
“我學問淺,你問劍平。”
方劍平也明白小芳什麼意思,可他寧願不明白,這讓他怎麼解釋。
“小芳,這個張大爺是個同名同姓的人。”
小芳故意胡攪蠻纏,“那咋這麼巧都是貧農都姓張都有塊疤啊?”
“無巧不成書。”方劍平脫口而出。
小芳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啊。
方劍平想想:“等你,等你以後識字了就知道了。”
小芳撇嘴:“騙人!別以為我不知道,爹孃不知道咋說的時候就說,等你長大就知道了。方劍平,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
方劍平頭疼,“被你看出來了?是,我不知道。我學問淺,所以只能教一二年級的數學。”頓了頓,“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