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他這幅模樣，像是自殺的嗎？”
陸羽捏了捏宋清風已經變形的手臂，那手臂顯得十分纖細，根本沒有多少血肉，只剩下一副骷髏架子。
“或許是他吞服了某些自盡的丹藥，擔心來到咸陽後遭到拷問，於是提前了結自己。”一旁的嚴遂開口說道。
“不對，他既然將手伸到了大秦內政上，便說明他應該是貪財享樂之徒。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輕易了結自己的生命。”
陸羽將手放下，冷冷說道：“他最後自盡，可不僅僅是了結自己的性命，連他的魂魄也一併焚燬了，他是將自己的血肉和魂魄全部銷燬，連一點痕跡也不留下。”
這樣的手段，極為殘忍，幾乎要讓一個人徹底湮滅，連轉世重活的機會也不留。
即便是有人自盡，也最多是斬殺自己的肉身，我可憐魂魄都消亡了，這種手段讓人看上一眼，便感覺異常狠毒。
很少有人，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宋家的其他族人呢？”陸羽問道。
“大概都是這種死狀。”張儀上前回答：“張家數百口人，全部身亡，魂飛魄散，就連一些隨行的僕從和侍女也沒有放過。”
周圍幾人，眼眸中都閃爍出一抹精光。
這種死狀，可謂是頗為詭異，特別在如此昏暗的燈火之下，四肢扭曲的宋清風便顯得頗為面目猙獰。
“這就很奇怪了，宋清風想要攫取大秦的基業，甚至不惜將諸多族人全部安排到衙門裡，這樣的人，必然是心繫家族，他怎麼會對自家族人出手？”
陸羽的眉頭緊皺，淡淡說道：“更何況，他只有兩個兒子，取名為上古神獸，便是希望他的兩個兒子，能如同上古神獸一般飛黃騰達，這般望子成龍的心態，又怎麼會親自動手殺了宋麒麟？”
“其實我內心一直有個疑問，當年我和宋清風共同坐鎮天衝關，並肩作戰過，也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品性。他心思縝密，做事穩妥，更何況並沒有太大的仕途之心，不然不會委身在殷正德的手下做一名謀士。”
“這樣的人，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轉變，是不是有些太不同尋常了。”
裴天光的臉上，顯現出一抹深沉的意味：“臣可以保證，宋清風絕不是這樣的人。”
周圍幾人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裴天光，如今宋家的事情敗露，朝廷上下很多人都知道了宋家的所作所為，更是知道陸羽發雷霆之怒，斬殺了宋玄武，甚至還發配整個宋家到蠻疆的事情。
將手伸到大秦內政，插手官吏任免，這已經觸碰到了陸羽的底線。很多與宋家交好的人，此刻都是噤若寒蟬，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了，被當成宋家的同黨對待。
如今也就只有裴天光，能夠神態自若地為宋家辯解了。
“當年，許家曾經開出高價，想要從殷正德的手中借調宋清風，甚至還允諾了他戶部侍郎的職位。大虞時期，許家把控朝廷的戶部財權，能夠讓許家花大代價去請，足見許家對宋清風的重視。”裴天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