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在找你這樣的人。」
女郎微笑,「是嗎,我沒有興趣。」
這時,一輛巨型黑色吉甫車飛馳而至,水花四濺,車還未全停,已經有人推開車門跳下,奔到家華面前,他是副導演史密夫,他大聲問:「人在哪裡」,接著一眼看到女郎,呆住,「你——」他再也不會放過她。
家華走近子山的車,「你與小霖先回去吧,我們還有事。」
子山問:「她說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珊瑚。」
隨便叫什麼,朱子山認得她是赫珍珠。
發生什麼事,她怎會憔悴地流落到洛城工業區?
子山把車子掉頭回家。
小霖看得嘴清楚,她是觀眾,耳聰目明,雙眼雪亮,她問子山:「朱叔,那艷女是誰,你從前的女友?」
子山不由得好笑,「到底十五歲了,彷彿懂得很多。」
「你一見她,面色變為灰白,還想否認?你根本沒忘記她。」
「你沒猜中。」
「這女子較試戲輪候室裡所有人漂亮。」
子山點頭,「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正是人比人,比死人。」連一個孩子都知好歹。
車子到家,子山負責做晚餐,他把義大利麵煮熟,開一罐肉醬,小霖在一旁幫手,一邊說:「把真相告訴我。」
子山答:「真相是,我不認識該名女子。」
小霖頹然,「成年人永遠說謊。」
就在這時,家華回來了,她輕鬆地哼歌,雙肩上多日背著的重擔像是驀然卸下,她又可以重頭做人。
子山揚聲問:「可是有好訊息?」
家華一看小霖豎起耳朵像只貓,立刻問:「你不用做功課?羅馬帝國為何東遷,如何滅亡,還不快寫出來?」
小霖只得捧著食物回房間去。
家華答:「如獲至寶,大家正在開香檳慶祝。」
「她答應簽約?」
「你也看得出她環境欠佳,無論從前多麼風光,今日大不如前,原來她在對街桌球室任職,到停車場吸支煙解倦,剛巧被我看到,我與她都夠運。」
「可有試對白?」
「找規矩總得試一試,可要一起來參觀?」
朱子山忙不迭答應。
晚上,他們到攝影棚,一進去家華便讚嘆:「這叫做艷光,在本行久了,一眼便知道誰會紅,誰永遠不會。」
子山忍不住問:「我呢?」
「你?」家華忽然伸手摸他額角,這是她從來沒有的親暱動作,「你做幕後算了。」
只見水銀燈下的赫珍珠轉過頭來,此刻她已化好妝梳過頭穿上戲服,恢復舊時七分容貌,真是晶光四射,連攝影師都說:「好美!」
赫珍珠只是牽牽嘴角,沒有答腔,她取出香菸,助理立刻上前:「對不起,此處禁菸」,她更加無奈。
副導演走近,「她唯一要求是叫我們找一個地方給她住。」
子山詫異,怎會如此窘逼?
家華警惕,「可是有毒癮?當心保險公司拒保。」
「不會,她只是賭輸。」
家華與副導演專心研究合約。
那邊赫珍珠已經披上外套,預備離去。
子山知道他需把握機會,他走近她,叫她:「珍珠。」
她緩緩轉過身子,她不認得他,冷冷問:「我們見過面?」
子山知道他也與扮演林智科時完全不一樣,那時他一早有專人來幫他修臉梳頭剪指甲,現在,他是平民。
「好嗎,珍珠,你已與林智學分手?他沒有照顧你?」
聽到這個名字,她一震,「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