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散之筵席。」
如心大為意外,「你自何處學得這兩句話?」
「一位老華僑教我的。」
「來,我們去飛機場。」
計程車在門外等。
許仲智說:「你不必送了,我自己去即可。」
如心笑,「真的?可別假客氣。」
「你叫了計程車,可見不是真心想送我。」
「這回子你多什麼心。」
「你想送我?」
如心拉開計程車門,「上車吧,真不想我去,我也不與你爭。」
許仲智頷首,「你也不用跑這一趟了。」
「再見。」
許仲智朝她擺手。
他一個人伴著行李到了飛機場,買了一疊報紙,呆呆地在候機室翻閱。
此行一無所得嗎?又不是,大有收穫?又說不上來。
人累了,思想不能集中,乾脆休息。
上了機艙,他閉上雙目,聽著耳筒中音樂,打算睡一覺。
飛機穩健地飛上空中。
有人俯首低聲對他說:「借過。」
他應「是,是。」
張開眼,看到一張秀麗白皙的面孔。
這不是周如心嗎?
小許悲哀地想,糟了,真在戀愛了,眼睛看出去,所有的星都是花朵,所有的女性都是周如心。
他問:「小姐,你需要幫忙?」
對方奇怪的問:「你叫我小姐?」
許仲智發愣,「你真是周如心?」
「我當然是周如心。」
「你怎麼會在飛機上?」
「因為我買了飛機票。」
「我怎麼不知道?」
「想給你一個驚喜呀。」
「我不要這種驚喜!」
不知怎地,許仲智抽噎起來。
周圍的乘客卻鼓起掌來,他們都聽見了。
服務生遞過兩杯香檳。
許仲智覺得自己實在需要這杯酒,一飲而盡,破涕為笑。
真沒想到如心肯花那樣的心思來討他歡喜。
周如心並沒有升學。
她在華人集中的商場找到一個鋪位,開了一家古玩修理店,仍叫緣緣齋,英文叫衣露申。
居然有熟客路過笑道:「呵,搬到溫埠了。」
可不是都來了。
如心的工作量不輕不重,還真有得做的——
「在外國出生的孫兒又同外國孩子一樣頑皮,全部古董缸瓦都摔破為止。」
「寄運時還是遭損傷,雖有保險,還是心痛。」
「來時走得匆忙,沒時間修補,周小姐也移民過來了最好。」
如心不是沒事做的。第十章最大的意外之喜是,聘請店員的貼一粘出,即時有人應徵,且多數是卑詩大學學生。
如心選中一個紅髮綠眼的美術系畢業生史蔑夫。
大妹一見,呆一會兒,「什麼,是男生呀?」
如心笑:「緣緣齋沒有種族性別歧視。」
二妹頷首,「姐姐做得對,陰盛陽衰,不是辦法,現在多個男生擔擔抬抬,比較方便。」
史蔑夫好學,像一塊大海綿,吸收知識,又願意學習粵語與普通話,如心慶幸找到了人。
這時,有客人想出售藏品,「家父去世,留下幾件器皿,能不能請你鑑定一下。」
如心連忙推辭,「你拿到蘇富比去吧。」
「幾件民間小擺設,大拍賣行才不屑抽這個傭,我打算擱貴店寄賣,四六分帳。」
如心還來不及回答,只聽得史蔑夫在身後說:「你四我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