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風員對雪麗說:「有一宗奇事,你必須相信我。」
「你再戀愛了。」
「不,我聽見文友同我說話。」
雪麗呆了一呆,緩緩說:「你太傷心了。」
「不不,是這樣的——」
「而且,在短時期內目睹生與死,精神受到極大衝擊,產生幻覺。」
「你聽我說。」
「風員,人死不能復生,希望你節哀順變。」
風員握住雪麗的手,知道好友十二分同情她,可是一點也不相信她。
風員知道不能勉強,便說道:「我們出去看看世界,來,把三名孩子一起帶出去,讓那對可憐的父母好好睡一個午覺。」。
家裡有孩子的人都知道有幼兒等於無睡眠。
嬰兒躺在-位車裡,明明跟著散步。
雪麗說:「蕉林椰雨好風光。」
「今天才有時間看清楚火奴魯魯。」
「風員,下星期姐夫會請客吃飯。」
「星期幾?我禮拜三走。」
「那就星期一吧,他想介紹朋友給你。」
風員連忙舉起雙手,「做媒,不必了,不必了。」
「看看也好嘛,當吃頓便飯,唉,早知你介意,不與你說。」
這時,明明忽然重複:「看看也好,看看也好。」
風員溫柔地看著明明,「是嗎,既然你那麼說,阿姨就看一看何妨。」
雪麗看著她們,「你倒是與明明培養出十分深厚的感情來。」
「是呀,這次走,最不捨得明明。」
明明答:「我也是。」
雪麗說:「我覺得你心情開揚了。」
「對,看到你姐姐獨立愉快地承擔那麼多事情,才覺悟到生活剛剛開始,未來路途十分遙遠,非振作不可。」
「說得好。」
「來,我們去逛逛時裝店。」
在店內風員問明明:「哪一件好?替阿姨選一件。」
明明輕輕指指件灰紫色裙子。
文友一向喜歡灰紫色。
「阿姨就穿這件去吃飯。」
那一天,孿生兒請人在家看顧,明明跟他們到餐廳。
「弟弟沒得來?」明明反而關心嬰兒福利。
「太小了,不適合到公眾場所。」
林先生的朋友陸續來到,大部分是單身客,雪麗立刻十分輕鬆地投入社交,風員只是坐在一邊微笑。
明明說:「阿姨與我共舞。」
「好。」
風員與她走下舞池,明明一開步便踏在她右腳上,文友跳舞,也是這樣,把她右腳踩得云云呼痛,時常抱怨:「幾乎殘廢。」
風員笑了,低下頭,頓覺淒涼。
也許她一輩子也忘不了文友,可是,她也知道,她必需要活下去。
這時,林先生忽然在她們身後出現,「我想與女兒共舞。」
風員笑著讓位,可是隨即有一位男士說:「陳小姐,跳個舞。」
原來是約好的。
風員與他跳四步。
「我叫許昭榮。」
「是,剛才介紹過。」
「我怕人多,你不記得。」
風員笑,「我記性不壞。」
「星期三回去?」
「是。」
「我們可能同一班飛機。」
「那麼巧?」風員有點意外。
「可不是,林威說,你特地捱義氣替他家帶孩子。」
「是,我是義工。」
「我這次回去是做新職。」
「那多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