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致於手忙腳亂。」
我笑笑,「這年頭,女孩子也極其能幹,性格大方磊落的也不少。」
「我也聽說了,可是碧倩就比較嬌縱。」
這批評相當中肯。
那一日之後,莎拉像是長大了,她接過父親的生意,該改革的地方改革,該擴充的部門擴充,冗員全部栽掉,另外找能幹的年青人掌權,令親友刮目相看。
她也絕對不刻薄自己,仍然抽許多時間出來遨遊四海。
我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
有一次,我回到家,媽媽迎出來說:「碧倩來了。」
茶几上堆滿她買來的糖果禮物。
她坐在露臺觀景。
我悄悄走近,她沒發覺。
莎拉連背影都是寂寞的,那日她穿一套淡藍色套裝,頭髮梳得一絲不亂,首飾配戴得恰到好處,她在吸菸,眼神放得老遠老遠,像是迷了途。
「莎拉,什麼風把你吹來。」
她轉過頭來,看到我,馬上笑了,「子淳,下班啦。」
我把椅子拖過來坐在她身邊,「一切都好吧。」
「好,託賴。」
「有什麼訊息?」
「子淳,我要結婚了。」
我在心裡嚷:不!
我看到她那美麗的褐色大眼睛裡去,「你為什麼不等等我呢。」
莎拉很坦白的說:「子淳,你還沒有準備好,這一等,可能要等到五十歲。」
「他是一個好人嗎?」
「還不錯。」
「他何以為生?」
「他是個建築師。」
我說:「他可愛你?」
莎拉忽然笑了,「你的口氣同家母一模一樣。」
「我會來參觀你的婚禮。」
「我們到沙甸尼亞度蜜月。」
我一怔。
「我們乘船,由船長主持婚禮,然後直赴沙甸尼亞。」
「那是一個美麗的島嶼。」
「呵的確是。」
莎拉喝了一杯茶就告辭了。
母親問:「什麼事?」
我鬆一鬆領帶,「媽媽,我想搬出去住。」
母親沉默一會兒,「找到公寓了沒有?」
「不難找,下個月吧,秋高氣慡,是搬家的好日子。」
就這麼決定了。
把小小的天地佈置好之後,我招呼母親來喝茶,把區太太也請來嘗一嘗我做的白脫油蛋糕。
母親還算愉快,同區太太說:「子淳是最晚離巢的一個。」
區太太唯唯諾諾,我覺得她似有話要講,便與母親說:「媽媽請看看露臺的盆栽是否夠水。」
果然,區太太見客廳只剩我一個人,便開口道:「子淳,碧倩結果一個人去了沙甸尼亞。」
我愣住了。
區太太嘆口氣:「她沒結成婚。」
我連忙把一隻手放在區太太肩上,想安慰她幾句。
可是母親已經進來了,「盆栽很好,那株月季真香。」
莎拉一個人在沙甸尼亞。
要找一個人,說易不易,說難不難。
問區太太要了地址,打一個電話過去,叫莎拉在那邊等,千萬不要走開,立刻買飛機票,廿四小時之後,我們便可會面,就是那麼簡單。
但,與莎拉見面之後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
我與莎拉,能夠相處嗎,與她共同生活,是易是難?
婚後,我希望得到的待遇包括共同進退,互相支援,以及賢妻親手泡製的羹湯,莎拉做得到嗎?太委屈她了。
還有,我是那麼喜歡孩子,最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