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後病人鮮龍活跳。
林茜嘆口氣,「此刻我反而心安理得,累了好幾年,不敢說話,怕是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原來是器官有病。」
彼得說:「林茜,累了就退休。」
「我幼時家貧,珍惜一切機會:讀書、就業、婚姻……總是忍耐支撐到最後一刻,不想輕易放棄,我們這一代的危機意識比英他們重。」
彼得說:「你已頗有節蓄。」
林茜不與他爭辯。
影片結束,字幕打出來,看到是發現電視臺製作,大家都笑了。
片刻奧都公來了。
彼得讓他觀看手術過程,又去買了咖啡招待。
揚向英使一個眼色,兩人向父母告辭。
「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早來陪我們。」
「醫生說明早八時開始手術,歷時約四小時。」
揚說:「我有點緊張,不如去打網球。」
英取笑他:「你不是在戰壕中也睡得著?」
「這次不一樣。」
他咧開雪白整齊牙齒,「看到沒有?我自小一口怪獸牙,由媽帶到牙醫處逐一箍好,足足做了五年,單是這副假值三萬元,愛心耐心未算在內,林茜是我最敬愛人物。」
英搶著說:「我也是。」
揚嘆口氣:「好人好報。」
兄妹緊緊握住四隻手。
揚的手大如小扇子,把妹妹的手攏在其中。
雖是混血,他的面板仍然深棕色。
英問:「我們究竟來自何處?」
「肯定不是一個家庭,大多數是單身母親。」
「她有無想念我們的時候?」
揚答:「每一天。」
「那為什麼送走我們?」
「那是她當時唯一可做的事。」
英又問:「之後又為何不來找回我們?」
揚說:「噓——」
英把頭緊緊靠在他胸膛上,不再言語。
隨後,揚去了打球。
在球場上他像一隻敏捷獵豹,靠那活生生精力擊敗對手。
英回家收拾書房。
璜妮達告訴她:「有人找你。」
「是蜜蜜嗎?」
「不是簡小姐,是那位唐先生。」
「不不不。」小英怕了,雙手亂搖。
「他一直坐在門口等。」
「通知派出所趕他走。」
「這——」
「璜妮達,快去,否則,派你把他的心挖出來。」
璜妮達只得說:「我去。」
開啟門,據實把話告訴唐先生。
英親手致電警署,不久,警車前來,與他說了幾句話,他不得不走。
警察又與英談了一會,做了記錄。
剛巧劉惠言來訪,訝異問:「什麼事?」
警察以為是同一人,跳起來,「又是你?」
英分辨:「不不,不是他,剛才那個姓唐。」
警察看仔細了,「是,對不起,這一位戴眼鏡。」他敲敲頭。
在外國人眼中,華人幾乎樣子個個差不多。
不過,這一次也不能盡怪他們,小唐小劉的性格的確不明顯。
小劉又問:「什麼事?」
英答:「沒什麼事,你有何貴幹?」
「我有兩張舞臺劇『製片家』票子,我們到紐約去,早去晚歸。」
「家母明早做手術,我走不開。」
小劉呆住,「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麼?」
「你可以回家,別老在我門口出現,有事,預約,比較禮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