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大了眼睛,「笑話,關我什麼事。我要做的事那麼多,怎麼還管那些。」
「很好。」他說。
隔了一會兒我猶疑的問:「你妹妹呢,她怎麼樣?」
「她很好。
「有信沒有?」我問。
「你是指阿玉的事?」他很了當的問我。
「是的。」
「沒有,她沒提。」他說:「我們倆都不喜歡寫信,寫信是這樣的,除非真的寫得像一篇小說那麼長,否則總是越來越虛偽,沒完結了似的。有時候我們通個電話,有時候不。她在家是耽不住的,一直到處逛,有時候就在英國上空飛過,也不停下來看看我們。」
「她……是不是?很潑辣的一個人?」我問。
「你看我算不算潑辣?」kt問我。
「不算。」
「她很像我,她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孩子,不然你想,龍怎麼會娶她呢?」
「你說她沒有阿玉好看?」
「是呀,比起你那位阿玉,她的相貌是差了一點,但是她比阿玉活潑,是非常神采飛揚的一個人,別人說她的笑臉似寶光流動。」
寶光流動,我想。很響往她這種神采。
「你總有機會見到她的。」kt說。
我總有機會見到她的,幾時呢?這也是一位奇怪的女孩子吧,把丈夫扔在一旁,她自己到處亂走,幾時見到她呢?我想見這個瀟灑人物。
笑臉似寶光流動。阿玉是很少見到笑臉的。
我不知道阿玉的是什麼主意。她是等龍離婚?或是趁他妻子不在身邊的時候,借她一點時間?她有一次說過……「如果嫁到這樣的人……」阿玉的最終目的還是嫁人吧?她如果真的想嫁給龍,不是說沒有希望,而是這麼等下去,又得犧牲另外一個人,那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真的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麼。
我還是替她很煩悶。我這個人做事喜歡慡慡快快,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子拉拉扯扯下去,不知道到幾時,不管龍的原則如何,理論如何,在我們眼裡,他就是一個壞人,趁老婆不在身邊,去勾搭別的女人。
我因此跟kt說:「住在那裡,看著阿玉,心裡真不是滋味。」我有點想搬家,眼不見為淨。
「你搬到我這邊來住吧。」
他一聽就聽明白了。
我笑著搖頭。
「咦,你這個人,我還以為你是很大方的,怎麼顧慮這麼多?」
「不是顧慮,我還管別人怎麼說呢。」我說:「住在你家,豈不是變了靠你,我付房錢給你,你是勢必不收的,我幹麼要佔這種小便宜?你那個房子那麼舒服,住慣了不好,萬一跟你有什麼不對,搬了出來,享受慣了,外頭那些破宿舍還住得舒服嗎?因小失大,我不幹。」
他笑:「很有志氣的樣子,說了兩車的話。」
過一陣子再說吧,我在那裡,阿玉也放心點。」
「她倒是好,交了你這麼一個推心置腹的朋友,這是什麼年代了,真不容易。」
我默然。
「別這麼不高興。」他說:「你這人,一直見你,都是笑嘻一嘻的,-忽然臉就黑下來了。」.
我笑了一笑。
我們去看了一個電影.kt沒有拉我的手,沒有搭我的肩膊,沒有說很多話,他實在是一個十分精彩的男孩子,非常光明磊落的。
然後他送我回去.
第二天他的電話來了。我問:「是你嗎?」
「是的。」他說:「是我,龍在不在你們那裡?」
「不在」
「你不是要見我妹妹嗎?」
「什麼,」我問:「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