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步一點,也就夠了,我喜歡嫁一個事事叫我服貼的男人。」
「現在不是叫你嫁到了嗎?」阿玉微笑。
「等嫁過去了,在享清福的時候,你再風涼我吧。」無說:「現在還嫌早呢。」
「嫁了就回家了?」阿玉問。
「嫁成功了,自然要衣錦還鄉的,」我笑,「這也是學回來的,不作威作福幹什麼?等幾時?」
阿玉笑,「你還不是那種人,你也不是鄉下來的,還到什麼鄉去?」
「叫你給看死了。那麼我還是『風流不在人知』吧。」我也笑。
「這還差不多。」阿玉說。
「現在又巴不得快點考試,考完試可以了一樁事,照咱們的成績,斷斷不需要補考的,考完了就完了。」我說。
「是呀。」她嘆一口氣。
我茫然的說:「阿玉,我們三年同學。三年就這麼過去了,覺也不覺得。」
她默默的收拾了碗盞,到廚房去了。
我很累,就上了床。被單是新的,躺下去特別的舒服,我也就心滿意足。
這一覺睡得很長,是阿玉來叫醒我的。
我一看鐘,都八點了,幸虧我只需要十分鐘就可以出門的,匆匆忙忙打點好,就衝到門口,啊玉坐在駕駛位上,車子的馬達「卜卜」的響,我連忙上了車。
要是咱們永遠不老就好,永遠在一起,天天一起上學,放了學上圖書館,然後回到這小屋子來。
天若有情天亦老。
我們焉可以不老?我們弊在太多情了。
到了學校,又大忙了一天,我與阿玉雙雙的回家,吃香腸夾麵包,喝著香片茶。
kt答應我今天來的。
有男朋友就是這樣不好,心裡面多了一個人的影子,一點不得輕鬆自由,牽腸掛肚的。好處是有了男朋友,可以有商有量,有什麼重擔,也能有人照應。
我看了看鐘。
阿玉笑說:「你放心,他一定來。」
我說:「也不一定。」
「他是那種可靠的人,一言九鼎的。」
「但願如此。」我說。
就說到這裡,我聽見kt車子的引擎響,他來了。這些日子來,連他的車子都熟悉了,有一種溫暖親切的感覺,我一顆心落了地。隨即又很可憐自己,像我這樣的一個人,終於還逃避不了這種泥足深陷的命運,一個女人是一個女人。
以後又有什麼好日子呢?想來想去,又想起那段百喻經來——沒得到想追求,得到了怕失去,失去了又痛苦,於生時間,均無有樂,佛曰:人生唯苦為樂。得到也不是什麼開心的事。
阿玉說:「你呆呆的做什麼?還不去開門?」
她放下了茶杯,開門去了。
我轉身看門外,kt不是一個人來的,跟他來的,是他的妹妹玫瑰。
玫瑰戴著一頂狐狸皮帽子,一張似笑的俏臉藏在淺灰色的皮糙裡,一件藍狐大衣。她的美是動態的,不可逼視的。
我呆住了。
我連忙站起來,走到門口。kt向我點點頭,我十分的焦急,kt怎麼可以把她帶到這裡來?
阿玉卻很大方的說:「請進來。」
他們兩兄妹進屋子,坐下,我去做了茶。
我呆呆的坐著,我從來沒有這麼呆過。kt坐在他妹妹身邊,並沒有跟我坐。
玫瑰還是咪咪笑著,然後我發覺,她是多麼厲害的一個女人,而她這麼厲害,卻是為了維護她自己,沒有人好責怪她。
我早說了,這裡沒有一個人是大壞蛋,都是正人君子,算龍吧,他還大篇道理的呢,撇開他的道理不顧,他也沒錯,阿玉一早知道他是有婦之夫,願者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