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慕容曦在懷清這兒,剛在外頭看見陳豐了,因為心裡有事,也未注意懷清跟慕容 曦之間的曖昧,給慕容曦見了禮,說起葛連升的事兒:“葛大人倒是尋了個跟陸興身量臉盤差不多的死囚,那死囚是個啞巴,不能說話,可那張臉卻好糊弄過去。”
懷清道:“這也不難,甘草去把藥箱下邊那包藥拿來。”
不一會兒甘草取來,懷清遞給懷濟:“這藥給那死囚吃了,管保陸興的親孃來了也認不出,不過哥還需儘快送陸興回京,只要陸興到了大理寺,這邊兒邱顯臣再發現也晚了。”
懷濟道:“正是,不過此事恐還需六皇子幫忙。”
慕容曦點點頭:“這算什麼,明兒遣兩個侍衛押送陸興回京,倒是那個葛連升不是邱顯臣的人嗎。”
懷清道:“葛大人是聰明人,自然懂得如何取捨。”
邱顯臣掃了眼下頭的人:“若是陸興招出來,在座的各位恐都脫不開,便你們想得開,舍了自己這條命,難道連一家老小都不顧了嗎。”
左明海看向葛連升:“要說這事兒也容易,揚州大牢可是葛大人管著呢。”
葛連升這會兒手裡要是有把刀子,都能捅死左明海,這老混蛋當知府的時候,就跟自己死不對付,如今都升任按察司了,還想給自己穿小鞋,這幾句話明明白白就是把自己推出去啊,真他媽不是東西。
邱顯臣看向葛連升:“葛大人,你的意思如何?”
葛連升只得道:“下官聽大人吩咐。”
邱顯臣臉色略緩,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葛連升從邱府出來,摸了摸後脖頸子,都讓汗打透了,虧了自己棋高一著,不然,這事兒自己幹了,將來翻出來,絕難逃一死。
剛要上轎,不想後頭左明海跟了出來,叫住他道:“葛大人慢走一步,在下想跟大人去大牢裡瞧瞧陸大人呢,好歹同僚一場。”
葛連升暗罵娘,心說同僚個屁,這會兒想起同僚了,早幹嘛去了,那天兒在陸府,你可是一聲都沒吭,心裡更知道,左明海之所以跟自己去,就是想親眼看著陸興死,這廝陰險多疑,不定那天看見自己跟張懷濟說了兩句話就疑心了。
左明海的確疑心葛連升,那天可是有人親眼看見張懷濟的妹子去了通判府,好端端的那丫頭去做什麼,雖說心裡不覺得葛連升會投奔張懷濟,到底存了疑,這才要跟他去,到了大牢看見牢裡頭的人,是不是陸興。
左明海掃了眼裡頭,不禁嚇了一跳,指著躺在裡頭都看不清模樣的人道:“他是陸興?怎變成這樣了?”
葛連升叫了典吏過來問:“這是怎麼回事?”
那典吏忙跪下道:“正要去回大人,這陸興昨兒夜裡不知怎麼起了一身疙瘩,滿臉都是,瞧著甚是怕人。”
左明海道:“你怕什麼?”
典吏道:“小的聽老人們說,這一宿起來的都是過人的病。”
一聽過人,左明海迅速往後退了幾步:“速去找個郎中來瞧。”
那典吏道:“不用尋,牢裡就有一個。”說著跟下頭的獄卒道:“把那位黃神醫帶過來。”
葛連升這才想起來,自己把那混賬狗屁不通的黃神醫給下到了大牢裡,上回他的一副藥差點兒要了他孃的命,葛連升騰出手來還能饒了他,尋個由頭把他的藥鋪封了,他也關進了揚州大牢。
這黃神醫是個貪財不要命的主兒,腦子還不大靈光,一直以來運氣還算不差,要說開的藥雖說貴了點兒,基本上也能治病,偏遇上葛連升的老孃,錯用的補劑,惹了大禍,弄到現在,財也沒貪著,老命也快搭進去了,悽慘無比。
這會兒一見葛連升,哪能不怕噗通跪在地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