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母子倆的感情非同一般,葛連升更是出了名兒大大孝子。
葛夫人一見也慌了,卻忽想起什麼忙道:“老爺,老爺,您先別哭,白日不是知府的妹子說了,若吃了藥,百害無一利什麼嗎,可見人家真是高人,事到如今,不如去請知府大人的妹子來,或許婆婆有救。”
葛連升忙住了聲,暗道,可不嘛,怎麼忘了這茬兒,剛說派管家去請,他夫人道:“人家是知府府的小姐,今兒白天又給老爺那般送了出去,不定心裡惱呢,管家去了恐無用,不如妾身走一趟吧。”
葛連升也道:“如此甚好。”
夫妻倆正說著,忽外頭管家跑進來道:“老爺外頭知府府的那位姑娘又來了,說來瞧老夫人的病。”
葛連升夫妻皆是一愣,忙一疊聲的道:“快請,快請……”
懷清之所以來就是料到葛府的老夫人夜裡必然發病,若不及時醫治恐後患無窮,故此,雖夜深也並未安睡,靠在外間的炕上看書,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叫甘草提著藥箱來了葛府。
甘草是一百個不樂意,一路上都在說:“葛府那般對姑娘,姑娘何必管他府的閒事,是死是活都活該。”
懷清瞪了她一眼:“你家姑娘是大夫,大夫就得行醫救人,這是本份,若都像你這般記仇小心眼,誰還敢看病,若我不知還罷了,我既知道又怎能裝糊塗,若因此傷了一條性命,豈不是我的罪過,更何況,還是葛大人的娘。”
甘草道:“姑娘是去看病,這跟是不是葛大人有什麼干係啊?”
懷 清道:“據我今兒的瞧,葛連升這個人並未良心喪盡,之所以跟邱家兄弟結成一黨,或許並非出於本意,若果真如此,說不準就是哥哥的助力,且,聽說葛大人事母 甚孝,若我救了葛母,他自然就欠了哥哥一個人情,之後便不幫著哥哥,至少不會害哥哥,這般哥哥就少了一個敵人,豈不好。”
甘草嘆了口氣:“沒上岸的時候,我還說這江南如此好,在這兒住上幾年,都快趕上天上的神仙了,可上了岸方知,還不如咱們南陽呢,地兒是好,可人壞,一個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都壞透膛了,哪比的上咱們南陽啊。”
懷清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比我還念著南陽,南陽再好也不是家。”
甘草道:“奴婢瞧著江南更不是家。”
懷清道:“說來說去還是鄧州府桑園村是咱張家的根兒,等江南的事兒了了,也該修修家裡的祖墳祖宅了。”
甘草忙點頭:“可是呢,咱們家大爺也該娶大奶奶進門了。”
提起大奶奶,懷清不禁想起若瑤,也不知她怎樣了,若瑤跟哥哥到底能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而自己以後又該如何?
想起慕容曦,懷清搖搖頭,腦子裡卻忽又劃過慕容昰,懷清一怔,暗道怎麼想起他來了,忽聽老孫頭道:“姑娘到葛府了。”
叫了門通傳進去,不一會兒就見葉夫人親自迎了出來,一照面便道:“白日間老爺那般慢待姑娘,姑娘卻仍來瞧婆婆的病,叫妾身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懷清不以為意:“去瞧老夫人的病要緊。”
到了老太太屋見葛連升守在病榻邊兒上,顯見哭過,眼眶都紅了,懷清暗暗點頭,果真是大孝子。
一見懷清來了,忙站起來一躬到地:“在下有眼無珠得罪姑娘,還望姑娘大人大量莫怪罪才是。”
懷清道:“大人心急老夫人之病,言語間不防頭也是人之常情。”說著上前一邊號脈,一邊觀察床上的病人。
見病人面目已如橘色之黃,且滿頭大汗蒸騰,不鬧冷卻說渾身疼,懷清又問旁邊丫頭:“可有夜尿端來我瞧。”
那丫頭略有些躊躇,見老爺點頭方從後頭端出尿盆子來,另有個丫頭掌了明燭,懷清細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