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之春抹去她的淚:“那下個月你隨我一起進京,去侯府看你娘也就是了。”
葉夫人點點頭:“夢雪多謝老爺。”
葉之春道:“該我謝夫人才是,想我葉之春年近不惑方得子繼,可都是夫人的功勞。”葉夫人道:“這話聽著牙磣,老爺下次不可再說。”
葉之春忽的站起來一躬身道:“為夫遵命。”
葉夫人臉一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忙扶他坐在炕上道:“多大年紀了還這麼著,仔細外頭人聽了去,不定怎麼笑話你了,我這兒可是跟你說正經的呢,瑤兒可大了,你若有什麼主意及早籌謀的好,不然,若皇上開口可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葉之春嘆了口氣道:“瑤兒受了這麼些年苦,雖說是她孃的錯,我這個當爹的也著實愧對於她,若依著我的意思,倒想讓她嫁個平實些的人家,比攀附皇家自在些,卻上回我進京,聽皇上話兒裡的意思,彷彿有意把瑤兒指給六皇子。”
葉夫人皺了皺眉:“怎會是六皇子?”
葉之春道:“我聽著有這個意思,具體皇上怎麼想的,也難說,下月進京,我再探探皇上的話兒再說。”葉夫人點點頭,兩口子說了會兒話安置不提。
再說懷清跟若瑤,梳洗了並排躺在床上,趕了一天路,又陪著老太太說了這麼大半天話兒,懷清早困的睜不開眼了,一躺下就閉上了眼。
若瑤卻睡不著,不知怎麼回事兒,白天懷濟的身影從眼前那麼一晃之後,就怎麼也丟不開了,這會兒躺下眼前還都是懷濟的身影。
若瑤閉了閉眼開口:“懷清你們家就剩下你們兄妹倆了嗎?還有沒有旁支的親戚?”
懷清困的都張不開眼了,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沒了……”
過了會兒,若瑤又道:“聽說你家老宅跟墳地還在桑園村,正趕上你在鄧州,要不過兩天我陪你回去瞧瞧可好?”
若瑤等了一會兒不見懷清應自己,翻過身去一看,懷清早閉上眼睡得死死,估摸自己問的什麼都沒聽見。
若瑤不禁嘆了口氣,側過身看了眼窗外,春夜的月色透窗而入,傾瀉了一地,如一匹亮閃閃的白緞,她不禁想,若是這緞子是紅的,就像新人牽在手裡的紅綢,像新娘身上的嫁衣,拿在手裡,穿在身上,該是何等歡喜,只自己這些心思又能跟誰說,若不說,自己又怎麼才能如願呢。
想著不禁愁了上來,過了兩日,若瑤跟懷清道:“如今清明,便懷濟大哥不能回來,你也該去你家祖墳上燒些紙錢,磕個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