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決定要去蒼遠嗎?”老爺子沉吟了半晌,似乎不情不願地問道。
“是!”龐博非常乾脆地回答道:“去中都費用不菲,蒼遠乃是新興之地,提前佈局,有利於我家族千秋大計。”
老爺子卻是長嘆,道:“你若走了,慶州這塊怎麼辦?萬一叛軍捲土重來,誰可抵擋?”
龐博看了恭繼一眼,回道:“今日一戰,叛軍主力已去,首惡盡除,其餘宵小之輩,諒也翻不出多大的波瀾,父親不必擔心。”
“那邊可是有七個見龍境啊,都,,,,,,”老爺子語氣中諸多不自信。
“是!一個未留,已全部誅殺。”龐博面色淡然,道:“所以慶州禍患,已經不足為慮,有幾個餘孽,龍衙完全可以處置。”
見兩人當著自己面大談家族內事,恭繼頗為不自在,這要麼就是不把自己當外人,要麼就是不把自己當人,無論哪種,都讓人挺不舒服的。
龐博大概也看出來了,對老爺子說道:“父親大人,戰場的情況,大體就是這樣子了。孩兒先把這三位貴客帶到客廳歇息,待孩兒更換了衣服,還有重要的事情商談。”
“去忙吧!”老爺子擠出一個笑容。
龐博叫下人將恭繼等引至客廳,獻上香茗,自己更衣去了。
這個家族,內部似乎有點不和的樣子,恭繼頗為後悔,不應該來趟這渾水,有這麼點時間,用來趕路豈不是更好!早一點回到蒼遠,也能未雨綢繆,做些準備工作。
“勞博兄弟久等了!”龐博換了一身便衣,洗漱一番,看起來神清氣爽,言語間倒也文雅,應該讀過書。
“龐兄客氣了,是我多有打擾才是。”客套話誰不會?
“按道理,我本應該找一個人作陪,免得博兄弟孤單,方不至於失禮,但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頗為重要,所以就擅作主張,還請博兄弟見諒。”龐博說了這句話,坐了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繼端起茶盞,以示遵從。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恭繼這才瞭然,龐博乃是庶出,一直不受家族重視,甚至是在夾縫中不屈不撓地長大,受夠了各種腌臢氣。
而那個被恭繼斬殺的叛將,竟然是龐家的嫡長子。
嫡長子造反,聽起來頗為荒唐,但偏偏就發生了。
一直以來,龐博的修煉資質一直遠在龐興之上,但龐博得到的資源和扶持,跟龐興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龐興養尊處優,喜歡享受,受不得苦也受不得氣,由於出手大方,身邊倒也聚集了不少趨炎附勢之徒。
但因為生活奢侈,出手太大方,龐家財富急劇縮水,老爺子眼見這兒子花錢如流水,想對其節制一下,沒想卻激怒了這家族指定的繼承人。
龐博的父親,也就是龐興的父親,看到自己最偏愛的兒子居然要殺自己,簡直氣到吐血。不是赤風犬臨危救主,老爺子已然老命難保,饒是如此,一條胳膊也是被卸了下來。
老爺子痛定思痛,覺得這個繼承人已經成了家族的毒瘤,再留著不僅無用,而且還有害,一怒之下,終於起了殺心。
用龐博對付龐興,老爺子也是沒有辦法。
龐博從小長大,家族內受夠了冷眼,一旦執掌帥印,家族各分支必將為此付出代價,甚至遭到無情清算。
所以,明知龐興行事孟浪,甚至於勾結外敵,家族內許多宿老都是支援這個嫡系繼承人,反對庶出的龐博。
慶州,民間多以“慶國”稱之,總計有六城,其中龐興佔據了五城,氣焰頗為囂張。為了永絕後患,龐興索性糾集數千軍隊,反攻慶城。
龐博展現了他不錯的軍事才能,並不主動出擊,只是藉助堅牆硬弩閉門不出,龐興強攻數日,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