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色選讀新聞及政治科學兩項科目,登記當日,已結識了一大幫同學。
回家時嘴角含滿意笑容,進了電梯,按下十字,有人急急跟進來。
「你好。」
薔色連忙也說:「你好。」
那人說:「你不記得我了。」
薔色抬起頭細看那人,「我們見過面嗎?」毫無印象。
那人微笑,「我叫賈祥興,我有個妹妹,叫適適。」
薔色呵一聲,適適。
「你來訪友?」
「不,我住這裡。」
賈祥興不信有如此好運氣,「我住八樓。」
薔色並無進一步表示,「那多好。」這三個字一點意思也無,可是討人歡喜,不會犯錯。
電梯到了十樓,她輕輕走出,說了聲再見。
為什麼拒人千里之外?
因為薔色相信,約會的異性,至少要叫她的心大力跳動幾下,或是手心冒汗,不能太舒服,否則,還不如在家看電視。
而這位某君,就是令她太鬆弛,堪稱一點感覺也無。
反而是他的妹妹適適,活潑明朗,薔色願意再見一次,甚至多次。
說到曹操,曹操即到。
門鈴一響,門外正是賈適適。
她帶來一盆水果。
「原來是芳鄰。」
「歡迎請進,告訴我關於紐約的尋幽探秘之道。」
適適笑,「你喜歡看一個城市的陰暗面?」
薔色問:「你可是學生?」
「我比你大,早已畢業,我們兄妹開了一片小小畫廊。」
「生意好嗎?」
「過得去,扣除生活費用,所餘無幾,每天叫做有個地方去,那日在大都會參觀他們的禮品部、想佔為已有。」
薔色問她要啡啡還是要茶。
適適說:「我兄弟受你英國口音迷惑。」
薔色笑答:「叫他加強意旨力,否則殆矣。」
「告訴我關於你。」
「乏善足陳。」自身有何可說。
適適看著她,「那麼,告訴我,長得美,是否天下樂事。」
薔色徵住,「美,我?」
「你不知道?」適適吃驚。
「不不不,我手腳太長,脖子太細,我怎麼算美。」
「那麼。」適適笑,「舉個例,誰是美人。」
「我的繼母。」
適適說:「呵,她也在紐約?」
「不,她已去天國。」
「對不起。」」
薔色笑了,「不關你事。」
兩個年輕女子,一直聊到華燈初上。
「由我作東,出去吃飯。」
「我猜想你哥哥也會參加。」
「總得有人付帳呀。」
「我請你好了。」
適適忽然異常堅決,「我們攣生,心意相通,十分相愛,我萬萬不能丟下他,你要是喜歡我,也得接受他。」
薔色駭笑,「好好好,快去叫他。」
這時電話鈴響了。
薔色一聲喂,臉色便融解下來,適適在一旁看著,不用問,女人明白女人,對方必是她意中人。
她深愛他,以致眼中胸中已無法容納他人。
適適恐怕她兄弟要失望了。
她去喚他吃飯。
電話另一頭,正是利佳上。
三個年經人在樓下會合,散步到義大利餐館。
薔色從早到晚,都是白襯衫藍長褲,看上去更加清逸可人。
一頓飯時間,薔色沒說什麼話,可是一直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