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小節,自早到夜,幫繼母做茶、讀報紙給她聽、陪她散步、看電影、喝下午茶,形影不離。
利佳上沒有課就耽家裡,高談闊論,薔色時時駁斥他,氣氛熱鬧,她要到這個時候,才真正與他熟稔,發覺他學識淵博,談吐幽默,無論什麼題目,自無線電到原子彈,從史蔑夫松尼恩博物館到各種賭博方式,都知道得十分詳盡。
他又是各種球類好手,對於美術雕塑,又甚有研究,更是旅遊專家。
一日,綺羅對他說:「即使你瘦不下來,永遠胖下去,我也一樣愛你。」
利佳上大樂,問薔色:「聽到沒有?承恩不在貌。」
薔色只是笑。
他沒有瘦,她倒是胖回來了。
年輕人比較容易控制體重,但利君假使要減磅,也並非難事,可是下意識他拿身體洩憤減壓。
食量真是驚人,他邀請薔色與他一起採購食物,親自下廚,調味下手甚重,然後一家子大快朵頤。
連新來的傭人都眠著嘴說:「我也胖了。」
雖高興非凡,但心頭倒底有疾病陰影,努力不去想它,苦中作樂。
經過觀察,薔色發覺綺羅健康情況穩定,最壞的似乎已經過去。
她利用假期與繼母盡情相聚。
一日,綺羅同她說:「你都十八歲了,身邊一點首飾地無也不好,你來看看這幾件。」
「我不要。」
綺羅大奇,「為什麼?」
「老女人才戴珠寶。「
綺羅氣結,「神經病。」
「真的,越老寶石越大,俗氣到極點。」
「那是因為人俗。」
傭人過來說:「薔色電話。」
「我現在沒空。」
傭人笑,「那人說,他叫耳朵。」
綺羅奇問:「還有沒有人叫眼睛、鼻子?」
一看薔色躊躇,便說:「去聽電話吧。」一定是男朋友。
順手把一隻絲絨袋放在薔色手中。
薔色取起聽筒:「耳朵,別來無恙乎。」
知道他經費不足,不能常撥長途電話,無論科技多麼方便,還需金錢支援。
「聽你聲音愉快,便知令堂安好。」
「一點不錯。」
「那麼,新年過後,當可見面。」
「應無問題。」
「耳朵聽不到你的聲音,十分寂寥。」
「這裡少一對聽我傾訴的耳朵,也恍然若失。」
他只是笑。
「天氣很冷了吧。」
「下雪雨。」
「多穿件衣裳。」
「知道。」
「不多講了。」
結束通話電話,開啟絲絨袋,先看到一串晶瑩的珠子,順手戴在脖子上。
綺羅問:「耳朵是男朋友?」
薔色側著頭,「算是吧。」
「不肯定?」
薔色坐下來,「還不是他。」
「這樣模稜兩可,肯定不是。」
這句話說到薔色心坎裡去,「對!」
綺羅說:「真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絕對沒有誤會。」
「是。」
薔色雖然經驗不足,也明白感覺第一。
「還有,喜歡就是喜歡,絕非同情、感激、憐憫或是友好其它因素。」
綺羅講得再正確沒有了。
由此可知,耳朵仍然不是那個人。
她甚至不會去查探他的真姓名。
也許他姓爾、也許他姓李,待他自己說出來吧。
再轉過頭來,綺羅已經睡著。
她服藥後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