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書先生,能力有限。」
「副教授竟如此謙虛。」
彭祖琛低下頭,「叫祖璋少喝少玩少賭。」
祖琪失笑:「那不等於要了他的命。」
這時,有人推開廚房門。
「祖琪,你在這裡,好極了。」
「什麼事?」
「門外有人找祖璋,祖璋一聽,馬上從後門走掉,現在那人堅持要見你。」
祖琪與祖琛面面相覷。
忽然祖琪笑了,「一定是個被吵得忍無可忍的鄰居。」
祖琛不放心,「我同你出去看看。」
祖琪走到玄關,看見一個中等身段的男子,穿著深藍色長大衣正在等主人家出現。
祖琪覺得他是一個年輕的中年人,看相貌,他不過三十出頭,可是舉止態度,足足四十餘,老成持重,臉上一絲笑意也無。
那人看見一對年輕男女出現,也不禁一怔,心中喝一聲採。
原來世上真有俊男美女,倒叫他自慚形穢,他只覺得男的有一股書卷氣,溫文爾雅,女的有一張凝脂般小面孔,可是配一雙大眼睛,面頰上不知什麼閃閃生光,煞是好看。
他呆一呆,才說:「我叫鬱滿堂,找彭祖璋。」
祖琪應:「祖璋出去了,有事同我說也一樣,我是他妹妹祖琪。」
「彭小姐,這一位是——」「我堂兄祖琛,彭家現在只剩我們三人。」
「那麼好,有話可以直說了。」
祖琛說:「請講。」
三個人都站著,沒人想坐下來。
那陌生人說:「彭小姐,你還是坐下來的好。」
「不用,我站著可以。」祖琪說。
「呵,我可以告訴你,彭小姐,令兄彭祖璋已將勝利路七號這幢住宅出售,自今夜十二時開始,房子業權屬於我,明晨自有律師來同你們接頭。」
「什麼?」祖琛大驚失色。
那鬱滿堂接下去:「彭祖璋原本告訴我,房子早已空置,我隨時可以收屋,今日我趁空檔來看看如何裝修,沒想到你們還在開舞會。」
祖琪張大了嘴。
這個訊息比晴天霹靂還要厲害,過了半晌,她輕輕說:「祖琛,我想坐下來。」
祖琛扶她坐下。
他開口:「丘先生——」「我姓鬱。」他給他一張名片。
「鬱先生,這件事究竟是怎樣發生?」
那鬱滿堂看著他們,「你倆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祖琪淚盈於睫:「我茫無頭緒。」
「一年前彭祖璋領到遺產後就開始豪賭,他把這幢房子按給華盈財務公司套現,財務公司見他欠債不還,將房子出售給我。」
祖琪聽真了,頓足道:「去找祖璋來。」
「令兄一見是我,恐怕已從後門溜走。」
祖琪用手掩住面孔。
鬱滿堂說:「對不起,我的律師明晨會向你出示檔案,我保證這是宗完全合法的買賣。」
祖琪只覺得雙腳像浸在冰水裡,一股寒氣漸漸升到胸前,接著上了頭,牙關忽然嗒嗒響起,原來她混身簌簌發抖。
祖琛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臉色蒼白,像是被人在鼻子上重擊一拳。
鬱滿堂年紀比他們大,經驗比他們堂兄妹豐富,知道他們對住宅經已出售一事一無所知。
他嘆口氣,不由得生了同情之心,「打擾了,今晚我掃了你們的興。」
他是個生意人,在商言商,不能有婦人之仁,他告辭。
祖琪向前走了兩步,忽然軟倒在地,飲泣不已。
「祖璋祖璋,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祖琛扶她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