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ot;
我點點頭。
他伸出手，拉我上來，他把大毛巾蓋在我身上。
&ot;水很冷，當心著涼，你身體又不十分壯健。&ot;
我坐在糙地上，用毛巾擦著頭髮。
&ot;我醒來，你已經不在了。你是幾時走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ot;
&ot;我是七點三刻醒的，與美寧談了一會兒，然後過來游泳。&ot;
&ot;你應該推醒我，我睜開眼睛，發覺你不在身邊，我很害怕。&ot;他說得像個孩子，聲調倒是很誠懇。
我看他，他在騙我？他沒有必要騙我，恐怕此刻他說的是實話吧？恐怕他剛才的確是怕我突然離去？
&ot;你不習慣一個人睡覺？&ot;我問他。
&ot;我喜歡你睡在我隔壁。&ot;他毫不掩飾的說，&ot;你像一隻小狗，我喜歡你的溫暖。&ot;
&ot;一隻小狗。&ot;
&ot;我希望我可以養著你。&ot;他坐在我身邊。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ot;我是不容易養的。&ot;
他抓著我濕淋淋的頭髮，我的發濕了他的襯衫。
我問他：&ot;你可愛我？&ot;
&ot;是的。&ot;他說。
&ot;這個月，我們都很開心。&ot;我看著糙地。
&ot;是的。&ot;他說。
&ot;你妻子見時回來？&ot;我問。
&ot;二天之後。&ot;
我點點頭。
&ot;我對不起你。&ot;他忽然低聲說。
&ot;對不起什麼？&ot;我笑問，&ot;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三天之後我就回家了。我們以後，也許永不見面了。&ot;
&ot;你會寫信給我？&ot;他問。
&ot;我不知道，我並不喜歡寫信。&ot;我說。
&ot;我會來看你。&ot;
&ot;不必了。而且你也不會來，別哄我，我不是一個孩子，你不會來的。你與你的家庭，我希望你們快樂。&ot;我說。
&ot;事情不會一樣了，&ot;他說。&ot;你來過此地。我會常常想起你，生活不會再一樣了。&ot;
&ot;慢慢你會習慣&ot;
&ot;你可要……見她&ot;
&ot;不要，也沒有必要，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得這麼戲劇化？我們還剩三天，是不是？&ot;
他看著我，他握住了我的手，他吻了我的手背。
&ot;我不用香水，你不必擔心，&ot;我輕聲的說，&ot;我不會留下任何線索。&ot;
&ot;但是我不會忘記你。&ot;他說。
&ot;儘可能忘記我，因為我也得忘記你。生命短暫。我有過開心的時候，那就夠了。我們在一起，沒有什麼後悔，又沒有機會吵架，更沒接觸到現實，我實在喜歡這樣的日子，像世外桃源一樣。&ot;
&ot;我會向你求婚，你是知道的。&ot;他抓著我的手。
&ot;不要娶我。娶了我之後，我會像任何老婆一樣，麻煩你，天天問你計算家用，&ot;我說，&ot;不要有歉意，好不好？為什麼要抱歉呢？&ot;
他把我抱在懷裡，我真的全身皆濕，剛剛從泳池裡上來。
我的眼睛漸漸濕了，我的眼淚掉在他的肩膀上。
美寧站在她家的花園那一邊，大聲嚷：&ot;好了，沈先生，戲演完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