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芒一驚,怔怔看著護士,「她在何處?」
「方醫生早一個月已經通知各位,她要往赫爾辛基開醫務會議。」
「我昨天才見過她。」
「她是昨晚出發的,一星期後回來。」
餘芒慘叫一聲,「我怎麼辦?」
看護不禁莞爾,「餘小姐,暫時找個朋友訴訴苦也一樣。」語氣幽默。
「怎麼一樣?」餘芒嘆道,「朋友聽完我們的心事立刻快速傳遞當人情播送出去,醫生則緊守秘密是為專業道德。」
看護十分同情,「那麼,只得忍一忍了。」
餘芒呻吟。
她嗒然離開醫務所。
偷得浮生半刻閒,不如去吃個早餐。
她跳上車子,自然而然道出一間大酒店的名字,近日來她靠靈感行事,意外頻頻,刺激多多。
到達目的地,她完全知道應當朝哪一個方向走去,有一張向街的兩人座位,她坐下便隨口吩咐要一杯酵母辱。
好像天天來慣的樣子。
餘芒嘆一口氣,古人會說一切是前生經歷。
她攤開報紙,打算看聘人廣告版,餘芒常懷隱憂:萬一做不成導演,到底還能做什麼,越看聘請欄越驚心,越怕越要看,不住自虐。
斜對面有人看她。
餘芒眼睛微微一瞄,便發覺那人是於世真。
兩個女孩子相視微笑。
世真作一個手勢,意思是,我過來坐好嗎?
餘芒回報,歡迎歡迎。
世真拿起她的茶杯過來,「我有一個朋友,從前來這裡喝茶,一定坐這個位置。」
餘芒完全知道她指誰,那個朋友,是文思慧。
世真很技巧地問:「餘小姐,你現在好似穿了她的鞋?」
這是好形容詞。
「我的事情,你都知道?」
世真點點頭。
「她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世真笑著頷首。
餘芒深覺不值,「你們這一夥全是自幼一起長大的表兄弟姐妹,自然沒有秘密,我卻是外人。」
世真天真地答:「我們需要新血。」
餘芒啼笑皆非。
話還沒說完,思慧的母親文太太到了。
餘芒與於世真連忙站起來。
文太太笑說:「昨日世保陪我去看了餘小姐的新片,世保說想多多瞭解餘導演。」
餘芒有點寬慰,至少多賣掉兩張票子。
文太太並沒有坐下,餘芒立刻知道雅意,「我有事先走一步。」立刻告辭,好讓人家說正經話。
她走了很久,文太太才說:「仲開同世保都告訴我餘小姐像思慧像到極點。」
世真問:「是為了那樣才喜歡她嗎?」
文太太笑一笑,「開頭也許因此吸引了他們,現在,我認為餘小姐自有她的優點。」
「她是城內非常有名氣的文藝工作者之一。」
「世保也如是說。」
「你覺得她像不像思慧?」於世真問姨母。
文太太苦笑,「我是個失敗的母親,我與思慧不熟,我竟不知思慧有什麼小動作,我不覺得像。」
世真卻輕輕說:「有時神情真像得離奇,驟然看去,嚇一跳,彷彿就是思慧。」
「怎麼可能?」文太太抬起頭,「思慧是無望的了。」
「每一天都是一個新希望。」世真鼓勵姨母。
「世真,年輕真好。」
世真低頭不語,兩人語氣中沉鬱氣氛拂之不去。
得為生活奔波的人又自一種說法。
餘芒與工作人員會面,大家坐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