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最緊張的人就是她的兩個哥哥。”
謝呈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西裝領口,拎起陽臺上的玫瑰花,穿過人群,走出宴會廳,一把推開那間所謂的花房的大門。
房間被百合花淹沒,牆面鋪了燙金淡粉的牆紙,上面鑲嵌著一朵朵白色的百合花,房間裡立著藝術造型的花柱,浪漫至極。
顧逾明正站在鏡子前整理襯衫領口,聽見聲音回過頭,皺眉道:“你怎麼來了,你要幹什麼?”
謝呈沒說話,走上前,把房間中間那束最漂亮的百合花碾在腳底,一看就是來砸場子的。
黑色皮鞋踩在純白的花朵上,花瓣沾上灰塵,看上去骯髒又狼狽。
精心準備的場景被情敵破壞,顧逾明氣得攥了攥拳頭:“你是不是有病。”
他把拳頭握得很緊,想把謝呈狠狠打一頓,但他不能。謝家的勢力太大了,就算是顧家的長輩都不敢輕易得罪謝呈。
誰都知道,謝呈這人表面上人模人樣,實際上是一隻逮誰咬誰的瘋狗。
顧逾明深呼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目的不是跟謝呈打架,是把林音追求回來,讓她嫁進顧家。
他從小就比同齡人早熟,這輩子很少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只有對林音,他後悔了,後悔沒有留住她。
生日那天他不該去找楊沁羽,被楊沁羽算計,拍了照片,弄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
他是顧家這一代最優秀的孩子,從小就是模範、榜樣,因為這件事,他在家族裡抬不起頭。
倘若林音願意恢復聯姻,結婚後她就是他的丈夫,沒有哪個妻子願意看見自己的丈夫被摘指,她一定會站出來為他說話,幫他解釋,說他跟楊沁羽根本就什麼都沒發生。
至少,他跟林音認識之後,他跟楊沁羽什麼都沒發生,
想到這兒,顧逾明彎腰把被謝呈碾壞了的百合花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裡,從一旁的花柱上挑了幾朵開得最豔麗的代替被謝呈弄壞了的那幾朵,這是他一會兒要送給林音的。
還沒等他把花束弄好,又被謝呈一把拍翻,碾在腳底。
顧逾明忍了又忍,銀邊眼鏡下,一貫沉默溫和的眼睛射出一道陰鷙的光。
謝呈一腳把地上的白色百合花踢開,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紅色玫瑰花:“白百何不適合她,紅玫瑰才是她。”
顧逾明送她九百九十九朵白百合嗎,他送她九朵紅玫瑰。以少贏多,才叫碾壓。
顧逾明覺得好笑:“你根本就不瞭解她。”她純白無暇,纖塵不染,只有雪白的百合配讓她捧在懷裡。
謝呈伸手,慢條斯理地擺弄手邊的玫瑰花,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泛著冷白,沒有溫度一般,竟與大紅的玫瑰花瓣莫名相配。
玫瑰帶刺,熱情得過火,顧逾明從未把這種花跟林音聯想在一起過,沒回都送她百合花。
謝呈擺弄玫瑰花,拇指在又薄又滑的花瓣上輕輕揉捏,像在摩挲女人身體最嫩處的面板,眼神強勢,志在必得。
男人之間,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對方的暗示,顧逾明在謝呈臉上看見赤果直白的佔有慾,彷彿她已經變成了他的女人一樣。
顧逾明往前走了半步,唇角惡劣地勾起,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她跟我已經訂過婚了,她是我的未婚妻,知道什麼叫未婚妻嗎?”
顧逾明低聲笑了一下:“未婚妻就是,除了結婚這件事沒做,其他該做的事全部都做了,是、全、部。”
“怎麼,不信?”顧逾明壓低聲音,“她的左邊乃頭下面有一顆粉色的痣。”
顧逾明的話音還沒落,耳邊響起破風聲,他甚至都沒看見謝呈的拳頭是怎麼砸過來的,等他嚐到嘴邊的血腥味,整個人已經被掀翻到了地上,將身後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