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暗自點了點頭,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碧螺春,慈眉善目道:“含兒,祖母今日也不跟你兜圈子,有些話祖母就直接說了。”
秦若抿了抿唇,猜到謝老夫人要說什麼了,她模樣恭順的低下頭,作洗耳恭聽狀。
謝老夫人是真心喜歡眼前的姑娘,所以哪忍心苛責,她盯著姑娘彎彎若柳葉的眉梢,笑道:“含兒不必緊張,祖母想問一下你,你是覺得子凌還有哪裡做的不好的地方嗎?”
秦若苦笑,他哪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夫君他哪裡都好,是妾身這個做妻子的不夠好。”
“我問過太醫,太醫說含兒你的身子沒有什麼不適,既如此,你與子凌也是時候要個孩子。”那夫妻兩感情也沒什麼問題啊,謝老夫人雖然不解,但直言:“自你嫁到我們謝家,子凌對你一直敬重有加,我與你婆母其實也不想多說什麼,但如今朝堂的局勢你也看到了,東宮與三皇子府勢同水火,我們國公府選擇支援三皇子,無疑是站在了東宮的對立面,謝家如今在京城是鼎盛,但也招人記恨,尤其是子凌。所以在這種局勢下,子凌需要一個子嗣。”
如今朝堂的局勢讓謝老夫人覺得很不安,謝國公府如日中天的同時更是處在風口浪尖上。
這些話姑娘又何嘗不明白,今時今日,若謝大人本來要娶的人就是她,那作為妻子,她肯定會為自己的丈夫誕下子嗣。
可她不是,一旦真相揭露,她是無顏待在謝國公府,那待那時,就算有了孩子,她的孩子又該如何自處。
這天是越來越冷了。
秦若眼裡閃過掙扎,表情糾結:“祖母,我……”
“含兒可是有什麼難處?若有,你大可以說出來。”見狀,謝老夫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心。
除了她背後的秦家,謝老夫人想不到她還有什麼難以言喻的苦衷,只是前幾日見到秦二小姐,謝老夫人並不覺得秦家內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於她百般糾結。
秦若一顆心狠狠的往下墜,她勢必是要給謝老夫人一個說法,手指微微往回縮,姑娘清婉一笑,很是動人:“孫媳並沒有什麼難處,我會認真考慮祖母說的話。”
不管怎樣,她會想辦法給謝家一個交代。
謝老夫人一聽,笑得臉色的褶子都起來了,連說了好幾聲“好”:“好孩子,祖母不是故意做這個壞人,只是期盼你跟子凌能好好的,你能這樣想,祖母也就放心了。”
“孫媳明白。”
“等回京之後,老身會讓廚房每日燉好藥膳給你送過去,含兒太瘦了,還是得多補補。”
謝老夫人知道姑娘性子很柔和,她既已鬆了口,那子嗣的事肯定有轉機。
或許不久後,她就能抱到長房的嫡曾孫跟曾孫女兒,謝老夫人再次高興的拍了拍秦若的手。
初一跟十五,去甘泉寺參拜的人格外多,馬車在半山腰堵著了。
馬伕過來詢問謝老夫人的意思,車上都是女眷,謝老夫人不想折騰,揉了揉太陽穴:“就在原地休整一下吧。”
“含兒,這一時半會也到不了甘泉寺,你去尋晚凝吧。”
“是,祖母。”
謝晚凝一個人在馬車上可謂是無趣至極,看到秦若過來只差兩眼放光,她親暱的摟住秦若的細腰,撒嬌道:“嫂嫂,你跟祖母剛剛在馬車上說了什麼呀?”
“在說妹妹與文小公子的婚事呢。”秦若莫名的起了逗她的心思,眉梢微動,笑道。
謝晚凝一聽便紅了臉,狠狠跺了跺腳:“嫂嫂又取笑我。”
“反正我就算嫁人了也要經常回來,我捨不得祖母跟孃親,也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