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意聽了哭笑不得,說道:「公主好執著。」
「不過玩玩兒罷了,」木惹兒公主笑著別了一下臉說:「他叫什麼馬駁,我就叫他馬叉叉。他在京城也待不長,等他走了,我還得繼續打司馬蘭臺的主意,我對蘭臺公子可沒死心呢。只是如今這馬叉叉貼得太緊,我一時脫不開身。」
蘇好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笑了兩聲。
木惹兒公主又坐起身來,斜眼看著蘇好意道:「我和那個馬叉叉第一次是在馬車上,我以為我就夠大膽了,誰想他比我膽子還大。我跟他新鮮勁兒還沒過呢,等什麼時候膩了我再知會你。到時候你還得幫我把司馬蘭臺約出來才成,這條大魚我一定要釣到。你就是我安排的魚餌,不許你脫鉤知道嗎?」
蘇好意只好答應,誰讓她從一開始就兜攬這事了呢。
第77章 糖炒栗子熱乎乎
蘇好意從公主府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冷風一吹,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連說了兩句好冷。
深秋早晚涼意最甚,蘇好意抱了抱肩,心說早該帶件披風來的。
走了一會兒,發現路邊有賣糖炒栗子的,蘇好意和奼兒姨都喜歡吃這東西,於是上前買了一包。
這東西就是要熱著才好吃,蘇好意一手託著油紙袋,一手捏了一顆栗子,剝開了往嘴裡送。
她既吃著栗子,腳步也就慢了下來。路上人不少,還是挺熱鬧的。
走到離楚腰館還有兩條街的時候,蘇好意打算抄近道回去,於是就走了小巷子。
那個人因為背著光,所以看不見臉。只有刀削似的身形輪廓,顯得又冷又硬,似曾相識。
蘇好意心裡覺得有些不大妙,不但站住了腳,還往後退了兩步,並且猶豫著要不要反身跑出去。
那人很快走近,蘇好意的指尖腳尖開始發涼,冷一直透到心裡去,整個人彷彿被凍住了。有些畏懼就像烙印一樣,輕易忘不掉。
從這裡直穿過去,可以少走一段路。
熱栗子又香又甜,蘇好意剝一顆,將栗子仁拋起來,然後跳著張嘴去接。她打小就喜歡這麼玩兒,很有準頭。
小巷子裡很安靜,也很暗。等到她看到巷子口站著一個人的時候,忍不住慢下了步子。
權傾世看了看撒在地上的栗子,沒再說話。他不曾想蘇好意怕他怕到這個地步。
滾得最遠的一顆栗子停下來,蘇好意稍稍緩過來一點兒,乍著膽子,聲音卻依舊忍不住發顫:「大人……不是也沒回家麼?」
話說出來了又覺得不妥,可她這時候腦子都已經僵掉了,全然沒了平日的機靈勁兒。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亂跑什麼?」那人一出聲,蘇好意頓時在心裡暗叫一聲「死了」,這人果然是活閻王權傾世,自己打死都不想見的人。
權傾世見她不出聲,又走近了一步,距離蘇好意只有兩步之遙,追問道:「嗯?」
蘇好意早就被他唬破膽子了,就這麼個嗯字,也嚇得手一抖,熱乎乎的糖炒栗子咕嚕嚕灑了一地。
權傾世忍不住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又向前走了一步,問道:「你怕我?」
蘇好意假笑了兩聲說道:「大人官威赫赫,小人焉得不懼!」
別說她害怕權傾世,就是當朝的這些大臣有幾個人不怕的?
一見到權傾世,她滿腦子都是牢房裡的所見所聞,誰也不願意噩夢重溫,何況這才隔了沒多久。當時在牢裡,她是靠一口氣撐著,又橫下心求死,所以怕也有限。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她想好好活著,所以就更畏懼。
之前要不是在司馬蘭臺那裡,又是安神湯又是舒筋推拿的,她哪能那麼快就恢復。
蘇好意本